又是一阵戏谑的嘲笑。</p>

苏清婉忍着屈辱爬起来，不敢有丝毫的耽误，跑到李离面前，一鞠躬。</p>

“李哥，我上来慢了，我错了。”</p>

李离看着她披头散发，刘海更长了，遮住了脸，像个贞子，就喜欢不起来。</p>

他把话筒递给苏清婉，“和大家说两句吧。”</p>

苏清婉双手接过话筒，一双漂亮的过分的眼睛透过额前头发看向台下。</p>

台下几百个人，有人嘲笑，有人讥讽，唯独袁媛看她的眼神是崇拜的。</p>

袁媛成为她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唯一的支持者。</p>

一个足以。</p>

苏清婉知道，她的发言，不是简单的说两句就可以。</p>

而是检讨。</p>

李离下台了，站在夜寻身边，一手握住了腰间的枪。</p>

很明显，她检讨得好，活，检讨不好，就死。</p>

苏清婉举起话筒，对着台下一众人道：“大家好，我叫苏清婉，北京人，今年二十八岁，清华毕业。”</p>

台下全部发出惊叹。</p>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崇拜文化人，尤其是高学历者。</p>

苏清婉继续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其实我很傻，我偷了钥匙逃出去，若不是李哥把我救回来，我早死在森林里面的野兽口中。”</p>

她对着李离一鞠躬，“谢谢李哥。”</p>

有人爆粗口。</p>

“清华大学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就这能屈能伸的态度，我就学不来。”</p>

可不是么！</p>

谁都知道李离把苏清婉折磨得惨不忍睹，她硬是把折磨说成救赎。</p>

道谢态度这么诚恳，的确够叫人瞧不起的。</p>

苏清婉没理会台下的辱骂，继续道：“大家不要学我，我就是羊皮卷的瘟疫，我带坏了你们，很抱歉。”</p>

她对着台下所有人鞠躬。</p>

有人小声问：“羊皮卷是什么东西？”</p>

“不知道。”</p>

里面有个别爱看书的出来解答，“《羊皮卷》是奥格·曼狄诺写的。”</p>

“奥格·曼狄诺是谁？”</p>

“和陈安之差不多的人。”</p>

“陈安之是谁？”</p>

“你可以理解为成功学家。”</p>

苏清婉继续检讨，“我这些日子以来，痛定思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跑，留下来加入大家，和大家一起赚钱，是很快乐的事情。”</p>

她悄悄留意着李离的表情，发现他放在腰间枪上的手松开了，暗自松了一口气。</p>

“我必须为我的错误负责，我今天就在这里立目标，下个月业绩，不满一百万，我跳脱衣舞给大家看。”</p>

全体沸腾了。</p>

“嗷嗷嗷嗷……我还没见过高材生跳脱衣服是什么样子，好想看。”</p>

所有人都鼓掌。</p>

苏清婉在掌声中，对着台下喊道：“信我者得永生，信我者，升官发财，要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p>

台下所有人都跟着喊道：“冲冲冲……”</p>

李离用肩膀撞了夜寻一下。</p>

“你是对的，这种人才，杀了可惜。这番激励人心的演讲，比我这个上帝表现都好。”</p>

夜寻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台上，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p>

李离拍了夜寻的肩膀一下，“不过你的口味还挺重的，居然看上了她，那张脸，真的不忍直视，我看着她，就想起小日子那个电影，就是从水井里面爬出来一个贞子的画面。”</p>

“你怕鬼？”夜寻挑眉。</p>

“当然怕，你没见我信奉上帝吗？就是防止鬼的。”</p>

夜寻就不说话了。</p>

李离学着夜寻的姿势，双手抱胸，发现自己学不来他的帅气，干脆双手叉腰。</p>

“台上的，今天不跳脱衣服，来一个别的表演，以前的事情就翻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