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暗中开设赌庄，好多人在里头输得倾家荡产。马慧茹的丈夫据说就是还不上赌庄的欠债跑了。”</P>

“他的赌庄，都查到在哪里了吗？”</P>

“都在这儿呢。”云桐递给南宫蕙一张字条。</P>

我就多余问，南宫蕙看着字条上四五个地址，在心中呐喊道。</P>

看来文老太君这一支的云家早就想收拾云松了。</P>

“她的娘家还有人吗？”南宫蕙问。</P>

云桐摇摇头：“她家道中落，是远嫁。”</P>

南宫蕙想了想，道：“那我们就给她找个娘家人来申冤。”</P>

云桐原以为她还要说服南宫蕙做假证，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这个方法。</P>

只听南宫蕙又补充道：“自然不能用马慧茹的死定他的罪，只是找个借口把他带进衙门。”</P>

“进了衙门他就会招吗？”</P>

“当然不是为了让他自首。”南宫蕙摇摇头，“把他带出来，你们正好去抓的手下，就算是赌庄也有账本，找到账本就能给他定罪。”</P>

倒是个办法，云桐发现这位新县令，比她预想的还要优秀。</P>

只是，对付云松这种地头蛇，这么做是没有效率的。</P>

“我回去转告给老太君，问问她的意思。”</P>

“不如，我登门拜访吧。”南宫蕙忍不住道。</P>

“现在还不是时候，”云桐正色道，“虽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但我们家老太君如今的确无法见客。”</P>

“难怪云松这种人会冒出来。”南宫蕙了然，“既然老太君不方便出面，那这事我们必须一击即破，不能给云松喘息的机会。”</P>

南宫蕙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们南宫家没有你们云家这么庞大，但我也见过有些长辈护其短来，有多不讲道理。”</P>

自那日与云桐在马车上商定收拾云松的事情。</P>

南宫蕙就扑在衙门的书库里，日夜挑灯翻查。</P>

她不得不承认云松掩藏地很好，对照云桐交给她的情报。</P>

云松的手下鸡鸣狗盗之辈比比皆是，替主子下黑手进大狱，有两个现在还在牢里关着，等着秋后问斩。</P>

以往，云松总会及时送上赎金将人接出来，想必今年也如此。</P>

惯例不代表就是对的，赎罪银不是这么用的。</P>

今年这规矩就要改改了。</P>

南宫蕙离开衙门的时候又是满天星斗，她骑着马往客栈走，忍不住拐去码头看了一眼。</P>

今夜的码头很安静，不知云松与他的赌庄又藏在了何处。码头角落那间小屋，没有声响亦无人点灯。</P>

*</P>

灯点在道观的正厅中，墙上并没有三清画像，也没有道经匾额。</P>

明亮的灯火照亮的只有云松，和他那些蛇眉鼠眼的手下。</P>

云松手里拿着一个骰盅，不耐烦地敲着。</P>

他的一个手下，嬉皮笑脸道：“老大，那个新来的县令一看就靠不住。”</P>

此人一开口，立刻引来了其余人的迎合。</P>

“嘴上连根毛都没有，办事能牢靠吗。”</P>

“你们都不懂吧。这是来海洲过过水，做两年，直接进京去。”</P>

“都闭嘴。”云松将骰盅往桌上重重一拍，扭头问坐在他身边，手里搓着念珠的老妇：“干娘，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