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几步，季鸣鸿趁机与掌柜的站在一起。</P>
“诸位……”掌柜的见势不好，想出言阻拦。</P>
可看到季鸣鸿也轻轻摇头，只得作罢。</P>
算了算了，好歹把最值钱的东西保下了。</P>
那几只酒盅，就权当大年初一碗没砸够，补上补上。</P>
碎碎平安，财神老爷可一定保佑小店别再碰上这种兵痞子了。</P>
似乎是为了印证掌柜的忧心。</P>
王家人已经先行发难，带头的抽出护身短锏狠狠打在江雉一个护卫的膝盖上，只听“喀拉”一声，那护卫顿时倒在地上发出惨叫。</P>
“还不关门。”其中一个对掌柜的吼道。</P>
“几位这是做什么？”江雉这边折损一个护卫却并没有变脸色。</P>
“做什么？”使锏的王家人冷笑一声，“你害我两个弟弟送了命，我今日自然是来算账的，你可知罪。”</P>
江雉笑出声，还没等他开口反击，那边铜锏就已经凌空劈下。</P>
王家人深知不能让江雉有机会反击，早已谋划好要速战速决。</P>
进屋的五个王家子弟，三个人与江雉的护卫扭打起来。</P>
剩下一个从旁策应，随时准备放冷箭。</P>
谁料，江雉也不躲避，反而伸手将铜锏握住。</P>
一时间王家那领头的人，竟无法从他手中将武器夺过来。</P>
失策了。</P>
早知道就用刀就好了。</P>
一旁的帮手，连忙上前，打算趁两人僵持之际，用棍子给江雉的后背来一击。</P>
哪知，江雉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P>
他按下铜锏，反身踢腿，狠狠地击中偷袭之人的下巴。</P>
顷刻间，那人满嘴是血，从嘴里落出几颗牙。</P>
而他手里的棍子落在地上滚到江雉脚边。</P>
江雉笑得更厉害了：“搞这么大阵仗，原来你们没想杀我？”</P>
领头的王家人已经弃了铜锏，从袖子里抽出匕首。</P>
江雉立刻松开铜锏用手臂托着它转了半圈，反手握住，向前一送。</P>
正对着刺过来的匕首，将它推到主人的腹部。</P>
哪怕是刀柄，也疼得那人扑在地上，涕泪横流。</P>
“既然下手，那就往死了打。”江雉一脚将他的前胸踢起来，顺手握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在半空。</P>
“别、别杀我……”领头的王家人，哭着求饶。</P>
江雉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猎物。</P>
“连给我解闷的价值都没有。”</P>
他将人扔在地上。</P>
又对早已控制局面的亲卫说：“行了，不是咱们家的地方，别动粗。”</P>
店面自然已经是一片狼藉。</P>
桌上的琉璃杯也多摔在地上，碎成几半。</P>
江雉捞起一个缺了一半的绿竹杯，无不遗憾道：“这京城哪都好，东西也好，人也好。”</P>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始至终默然看戏的季鸣鸿。</P>
“只可惜住的太狭窄，店面也太小，这才几个人，就周转不开，摔成一团怕都爬不起来。”</P>
江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P>
“连走个路都能撞在一起，也太窄了。”</P>
“圣人德政。”</P>
一个声音伴随着有节奏的“笃笃”声，从门口传入。</P>
连季鸣鸿都被吸引看了过去。</P>
只见一个与江雉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拄着拐走了进来。</P>
“圣人德政，限制官员宅邸、商铺店面的大小，如此才能让更多的百姓居住在京城中。”</P>
男子一边说，一边弯腰，吃力地将倒在地上的王家子弟一个个搀扶起来。</P>
“元英表兄。”江雉点了一下头，权当打招呼。</P>
可是在目睹了他如何虐打王家子弟的季鸣鸿看来，江雉这个态度已经客气到有些可怕了。</P>
这人是谁？</P>
“大哥。”</P>
“大哥你可来了！”</P>
王家子弟一见这人纷纷告状。</P>
元英……王元英。</P>
季鸣鸿只记得王仲英，那个被赵明珹活活饿死的可怜姑娘。</P>
这是她的兄长，没听说啊。</P>
只见王元英安抚好王家的子弟，就让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P>
他又对掌柜的歉意地笑笑。</P>
吩咐随从，在柜台上放下四锭金子。</P>
“百姓们能在京城中安居谋生，才使得盛京不负其名，日益繁荣。”</P>
“姨母宽仁，想出了这种利国为民的举措。”</P>
江雉的语气一改平日的轻浮。</P>
“是圣人英明，圣人宽仁。”</P>
王元英强调道。</P>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不重。</P>
但季鸣鸿发现，江雉居然听进去了。</P>
他不禁对这个不良于行的男子侧目。</P>
王元英低头冲他歉意地笑笑，又吃力地转过身，走到江雉身边。</P>
“你回来，也不知道先去宫中看看，姑母可想你了。”</P>
他抬手轻轻拍拍江雉的肩膀。</P>
“我错了，明日我就进宫去。”</P>
王元英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别忘了带上你妹妹韫儿。”</P>
“我知道。”</P>
“那成，回去吧。”</P>
直到江雉翻身上马跟着王元英的马车离开。</P>
掌柜的才心有戚戚的凑到季鸣鸿手边。</P>
“季公子，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P>
“不会……也不一定。”季鸣鸿想想江雉的为人，也不敢轻易断言。</P>
掌柜右手锤左手：“那我还是闭店吧。反正搞成这个样子也开不了了。”</P>
他又对季鸣鸿道：“您要不还是上楼去吧，我先把门板装上。”</P>
小跑堂这时从后面探头探脑的出来。</P>
掌柜的一见，立刻上去狠狠拍了他的脑袋。</P>
“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P>
“就、就剩这个了啊。”小跑堂双手捧着琉璃杯。</P>
“什么杯子，值得你这么宝贝？”季鸣鸿好奇地凑上来。</P>
小跑堂与季鸣鸿混得熟，立刻把杯子交给他。</P>
“这杯子倒是不错，多少钱我要了。”</P>
“一千两黄金。”</P>
“……掌柜的，你这店被砸的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