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努力，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晏珣回答。</P>

阮瑛点点头，又让人给晏珣取来一份礼物，就是普普通通的海狗油而已。</P>

晏珣：“……你看起来比我还急。”</P>

“嗯，谁让我没有收到一个好义子？”阮瑛略带幽怨地说。</P>

送海狗油来的小太监忍不住小声说：“多少人想拜您做义父，您不肯松口。”</P>

他还听闻，有位姑娘对阮公公念念不忘，辗转让人送过一块无字的丝帕。</P>

本朝太监娶妻不是稀罕事，娶妻之后再收几个养子，跟寻常人家一样生活。但阮瑛自己不愿意，家里总是冷冷清清。</P>

晏珣笑着收起海狗油：“多谢你的好意。若是好用，我推荐给其他同僚。”</P>

“给谁？”</P>

“给高首辅。”</P>

“……你可真是！”阮瑛忍着笑，“高首辅真的会谢谢你。”</P>

晏珣顺势转移话题：“今年有武举会试。隆庆五年那一科，高首辅本想让王锡爵担任武举会试的主考官，因王锡爵人在大湾而作罢。这一科的武举主考官会是谁？”</P>

武举的主考官也是文官。</P>

担任武举的主考官，可以有一群武将门生，是朝廷培养“军事文官”的一个方式。</P>

因为王锡爵也倾向张居正，高拱对其态度冷淡。但高拱有识人之明，认可王锡爵的军事才华。</P>

“你觉得是谁？”阮瑛反问。</P>

“我觉得是王锡爵。”晏珣说。</P>

阮瑛笑道：“那应该是他。你是因为他才关心武举，还是因为其他人？”</P>

“真是瞒不住阮哥哥。”晏珣诚实地说，“李如松进京，如今住在徐文长那里备考今科武举会试。”</P>

武将的儿子也要参加武进士。</P>

想当初，戚继光已经继承了正四品登州卫指挥佥事的官职，还去参加武举并中举。次年进京会试，刚好赶上俺答汗兵临京师城下，那一科所有来京参加会试的武举人也都紧急征调守城。</P>

那科武举会试因战争取消，戚继光错失武状元，却因出色的表现受到嘉靖皇帝的重视。</P>

晏珣提起戚继光的往事。</P>

阮瑛说：“听你的语气，很看重李如松？他能跟戚继光比？”</P>

“就算不能，李如松也是一员虎将。很多年以前，太子第一次见到李如松就送给他一个玉石小黑猫。”</P>

“我知道，送‘虎符’事件嘛！为此，皇上还让人查李成梁。”阮瑛透露。</P>

晏珣怔了怔，没想到李成梁也被查过。</P>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家父子也被皇上查了一个底朝天？</P>

想一想，四伯当初就是密探，说不定自家还有别的探子……常欢、阿豹？</P>

阮瑛拍拍手中的糕点碎屑，淡然道：“就算是王锡爵做主考官，李如松想中武状元也不是那么容易。天下人才济济，你让他好好准备吧！”</P>

“那是必须的！但知道主考官是谁，就有准备的方向。”晏珣胸有成竹。</P>

王锡爵对朝鲜和倭国特别了解，正巧……这也是李如松的强项。</P>

阮瑛挑了挑眉：“说你是好人，还真是谁都关心！说到底，李如松跟你有什么关系？李成梁也没送你东珠和高丽参！你家的科举培训班，除了培养文进士，还能培养武进士？”</P>

晏珣说：“我不关心李如松，我关心太子殿下。”</P>

因为是钧钧要用的人，他才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