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就叫乌云，白色有胡子的就叫衔蝉。</P>

“这不是挺有诗意的吗？我觉得很好。”晏珣说。</P>

圆圆也觉得自己给小猫起的名字很不错，化悲为喜抱着小猫回房间。</P>

“你不会照顾，还是放我屋里养吧！”晏珣故意说。</P>

“我的猫就要自己养！”圆圆头也不回，跑得更快。</P>

“这孩子，也过于任性一些。在金大娘那里就闹着要换猫，还是金大娘有原则，就是不允许她换。”王徽笑容宠溺。</P>

孩子任性，还不是宠出来的？</P>

“有原则也好，人人都挑漂亮的猫，那最丑的岂不是没人要？”晏鹤年说，“其实猫嘛，养得好都一样好看，个人喜好而已。”</P>

“这话有道理，路口那家南北杂货店的掌柜有一只滚地锦，我就觉得丑丑的，哪有我们乌云好看？偏偏好些人都说那只滚地锦品相难得。”晏珣说着闲话。</P>

看他们的神色，王徽就知道今日的廷议没出意外。</P>

“拉了那么几天的票，结果都如愿了？”她笑着问。</P>

“帮王世贞拉的票是如愿。”晏鹤年说，“这不算我的功劳，太子早就意向此人。”</P>

还是那句话，既然王世贞说海瑞不行，那就让他自己上。</P>

王世贞擅长舆论攻击，又是有名的大才子，他会做哪种应天巡抚呢？</P>

“还有哪一项不如愿？”王徽好奇地问。</P>

成亲那么多年，她还是非常仰慕晏鹤年……六哥出手，没有做不到的事。</P>

“张四维。我本来想让他去做大湾巡抚，没想到是广东巡抚。从广东想回京城，到底还是近得多。”晏鹤年意有所指。</P>

这个近指的不仅仅是空间的距离。</P>

让张四维做巡抚，以此来阻拦他入阁，是阳谋。但只要是谋划，就有被破局的可能。</P>

晏珣也说：“还有一点意外，我竟然是应天巡抚的首位候选人。太岳不想让我入阁，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P>

王徽默默听完，微笑着说：“朝堂的事我不太懂，但想来内阁也跟航船一样，只能有一个船长。高首辅现在还没有退的迹象，你爹又有后来居上的态势，张居正感到威胁，想提前把你打发走也不奇怪。”</P>

晏珣摇摇头：“我觉得可能不是这样……或许，他就是觉得我能胜任这个职位。”</P>

晏鹤年跟王徽对视一眼，有些忍俊不禁。</P>

“同样的事情，若是张四维谋划的，你就会说他想害你。是张居正谋划的，你自动帮他找理由，往好的方面想。”晏鹤年说，“其实你的内心，对太岳还是很敬佩的。”</P>

晏珣挠挠头：“是这样。”</P>

毕竟那是精于谋国拙于谋身的张居正。</P>

张四维那样的人如何能比！</P>

就算张四维请过他洗脚脚，双方还有煤炭的买卖合作……就算可能破坏内部和谐，他还是要说一句，某些晋商真的不是东西。</P>

注意，说的是“某些”，没有地图炮所有人。</P>

爱国晋商也是有的，在鞑靼入侵的时候自发捐物资、带着家丁协助出战，都是可歌可泣。</P>

“咦？皇帝让张四维去做广东巡抚，是不是也对晋商不满？这是一次警告？”晏珣忽然灵光闪现。</P>

之前，他善意提醒过张四维该整顿走私的晋商，至少不能为了钱什么买卖都做。</P>

张四维当时答应得挺好，而且也确实让家人出手给了交代，打掉几家名声很不好的晋商大户。</P>

可是，皇帝似乎不满意这种弃车保帅的“交代”。</P>

难道……皇帝觉得拳头硬了，可以对晋商集团重拳出击？</P>

那要用到晋商的地方怎么办？王崇古那边怎么办？</P>

晏鹤年见晏珣神色变来变去，拍拍儿子的肩膀：“这就是帝王心术。到书房来，爹给你讲讲什么是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