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拱而治,在宫里玩女人就好,何必关心金银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P>
计议已定,各人就要展开行动。</P>
徐邦瑞恍恍惚惚地回到魏国公府,听到傻老二又在父亲床前侍疾,心情更加郁闷。</P>
“他只会装孝子!等着吧!等我继承魏国公府,一定让他再跳一次长江。”徐邦瑞冷笑。</P>
手足相残,他是认真的。</P>
不搞死弟弟徐邦宁,对不起他过去那么多年受的委屈。</P>
口里这么说,他还是换了衣服去见父亲。</P>
老父一天没死,他就只能做世子。让海瑞丁忧什么的,不如让自己丁忧。</P>
父子相残,他也是认真的。</P>
……</P>
暗潮汹涌中,晏珣跟潘季驯密切书信来往,对束河治沙的进度很关注。</P>
“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是潘季驯治理黄河的核心理念。</P>
黄河最大的问题,是泥沙淤积。</P>
潘季驯高筑堤坝,约束黄河的河道,加大黄河水流的冲刷力,以此冲刷泥沙、疏浚河道。</P>
这种理念是一种创举。</P>
晏珣觉得,他不能抢潘季驯的风头,这些新修的河堤,应该叫“潘堤”。</P>
像潘大人那样的世家公子,不辞劳苦变成泥腿子,就是为了不朽的理想。</P>
这份赤忱,任何人都不应该破坏和诋毁。</P>
晏小五走进来,小声禀报:“珣哥,大事不好!”</P>
“有事说事,别跟说书的似的。”晏珣头也不抬,继续写信。</P>
晏小五麻利地说:“有人收买我们的兄弟,要对运粮海船动手。”</P>
“什么?谁跟谁?”晏珣手一顿,墨滴下来把整张纸毁了。</P>
晏小五也是一脸无语:“咱们的一些兄弟,在海上做些买卖,外人不知道他们跟晏家的关系。有人出重金收买,让他们袭击海船。”</P>
出钱请晏家的人袭击皇家的船。</P>
四舍五入,就是让晏家人打晏家的船。</P>
“是什么人收买?”晏珣站起来,气鼓鼓地问。</P>
大好形势之下,居然有反派跳出来求打脸?</P>
是看不起他爹,还是看不起小伙伴隆庆皇帝?</P>
晏小五说:“我怀疑是华亭徐家,他家被海刚峰步步紧逼,又得不到足够的船引,说不定会恶从胆边生……”</P>
晏珣打断:“不能怀疑,要讲证据。而且,我认识的徐华亭,不会做这样的事。”</P>
当过首辅的人,心中若没有一丝家国天下,就太可怕。</P>
徐华亭虽然有私心,但总体上来说,也曾努力地希望国家变得更好。</P>
“钱照收,然后顺藤摸瓜查背后主使是谁,最重要的是,查一查他们还有没有其他阴谋。”晏珣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有种不祥的预感。</P>
坏人做坏事,肯定不会只做一件。</P>
通常都是多管齐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P>
晏珣悄悄跟龙江宝船厂的冯保沟通,东厂想必有特殊消息渠道。</P>
冯保:……什么?有人要袭击海船?那不就是搞我?皇帝可忍太监不可忍!</P>
“我跟他们拼了!一定是……算了!不管是谁,等我查出来,一定要把他沉江!”冯保露出杀意。</P>
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P>
本公公虽然是太监,也是历经两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P>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跟晏珣和海瑞联手把敌人全部扫射一遍,总会打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