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珣：还能不正经，看来真的不用担心。</P>

两人相互扶持着，加快脚步回到有间客舍。</P>

常欢立刻把藿香正气丸、绿豆汤、西瓜等一一摆出来来，紧张得直搓手：“绿豆汤放凉了，西瓜在井水里浸过，六叔和珣哥赶紧吃！”</P>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就是觉得比考试的人还慌。</P>

夭寿了！能不能做侄少爷在此一举！</P>

店家老婆婆连忙阻拦：“可不要几样一起吃，太凉了闹肚子！”</P>

那……吃还是不吃？</P>

最终，晏珣和晏鹤年都选择西瓜。</P>

把西瓜拍开，像猪一样捧着啃，吃得满脸、满衣襟都是汁水。</P>

“爽快！这才是活过来了！”两人异口同声。</P>

装什么斯文！</P>

俗话说，情欲是越低俗越快乐，吃瓜是越粗鲁越爽快！</P>

店家笑道：“两位相公回来得早啊？一定是考的都会、写的都对！”</P>

“承您吉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考试，心里没底呢！”晏珣谦虚。</P>

这也是真话。</P>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无论案首花落谁家，只要不是像汪德渊那样太离谱的，其他人都没法不服。</P>

西瓜啃完，考生大部队回来，有间客舍顿时沸腾。</P>

“这道四书题，张兄是怎么破的？”</P>

“唉，汪大哥运气好，坐的是好的考棚，我一直晒到交卷。”</P>

“听说……”此人刚想说买卖座号的事，又闭上嘴。</P>

这种事，暗地里怎么流传不要紧，拿到台面上说就不好了。</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诗》经考了‘鸳鸯于飞’，这道题我是从鸟不能随便捉的角度破题……”</P>

选考《诗经》的考生历来最多，很快客舍里就开始讨论捉鸟。</P>

张三考的是《礼记》，过来和晏珣对答案。</P>

晏珣摆摆手：“吃饱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还有一场。李夫子不是交代，发榜前不要讨论考题？”</P>

其他人一听，也抓紧时间休息。</P>

这个时候对答案，除了打击道心，又有什么好处？</P>

晏珣忍着不问父亲考得怎样。</P>

晏鹤年却忍不住，凑过来嘀咕自己跟朱衡有眼缘，说不定有意外之喜。</P>

晏珣：……看脸？</P>

第二场覆试考诏诰表，也就是公文写作，不是院试的重点。</P>

通常，正试的四书五经题，决定了童生能否上榜。</P>

当考生八股文成绩难分高低时，才参考覆试成绩排名。</P>

因此，第二天的考试，没有第一场的气氛那么紧张。</P>

就连火辣辣的太阳，似乎都没那么可恨。</P>

两场考试结束，不管考得好不好，考生们齐齐松了口气。</P>

走出学宫广场，有的年轻考生突然放生大笑：“考完了！哥总算考完了！走！去新市河！”</P>

“同去！同去！”</P>

自古才子多风流，今夜就去慰问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P>

也有老童生唉声唉气：“虚度光阴又一年。下次不来了，不来了！”</P>

“我早说，不如凑凑银子，纳监直接乡试！听说有的人院试一直不中，乡试直接中举。”</P>

晏珣路过听到……咦？你说的那人莫非叫周进？</P>

这些人虽然自觉考得不好，但并没有完全绝望。</P>

说不定，学政老大人可怜自己年老、额外录取呢？</P>

这种先例也是有的。</P>

老童生晏鹤年扯了扯身上汗津津的衣服，兴致勃勃：“儿子，耍流……哦，我们戏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