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借口方显合理？”</P>

姬宫湦不假思索：“便说用于试探泽卤之地，患病牲畜价格更为低廉。”</P>

延乙期当即拱手领命。</P>

……</P>

半个月后，九月二十日。</P>

羽林军继续袭扰，且增至一千五百甲士。</P>

一百奴隶少年折损大半，余下不到三十人。</P>

姬宫湦始终坚守底线，并未将其等纳入大周。</P>

前世之春秋中期，便有赵氏孤儿赵武，实现晋国赵氏复兴。</P>

中原亦有外族定居千载，母族窃土立国后，便毫不犹豫选择奔赴。</P>

这些奴隶少年均为赤狄血脉，谁也不敢保证，其中是否会诞生复仇者。</P>

对待狄人，需剗草除根。</P>

羽林军袭扰时，亦是遵照此种对敌观念。</P>

赤火部驻扎下游，遭遇羽林军数次突击，累计折损三千余青壮。</P>

遭逢如此严重损失，赤火部当即撤军。</P>

白金部与青木部疲于应对，亦各自折损两千余青壮。</P>

此二部甘愿被牵制，只因羽林军始终悬挂天子大纛，宣称姬宫湦便在船上。</P>

擒贼先擒王！</P>

鬼方王便是栽在此处，其亲族瞬间便垮塌。</P>

相较之下，黑水部与黄土部早有异心。</P>

不仅暗中分兵返回部族驻地，出战时更是故意放缓脚步，深谙死道友不死贫道之精髓。</P>

这便是部族联盟致命之处。</P>

严格而言，部族联盟、城邦体系乃至诸侯分封，均存在此类致命缺陷。</P>

史书所载，上述体系大多维持数百上千载。</P>

看似其体系优异之处，实则均因人口密度低，资源相对丰厚，各方便能和睦相处。</P>

伴随人口增长，资源逐渐稀缺，各方便会陷入内斗模式。</P>

春秋战国，正是如此。</P>

即便人口没有跨越式增长，遭遇强敌入侵时，各方亦会选择自保。</P>

黄金家族横扫欧亚，便是采取逐一攻破。</P>

二十五载，灭亡四十多个国家，征服七百二十部族。</P>

反观其灭亡南宋，自端平二年至崖山之战，历经四代大汉，耗时整整四十五载。</P>

郡县制之韧性，远高于部族、城邦与分封制。</P>

如今五大部族各怀心思。</P>

鬼方腹地中小部族，正处于各自为战状态。</P>

骁骑军彻底沦为杀戮机器。</P>

在此期间，接连攻灭十家鬼方部族，斩杀赤狄三万余口。</P>

骁骑军累计折损三百余骑，战损比高达一比一百，堪比黄金家族。</P>

飞熊军虽为后来者，作战亦十分骁勇。</P>

背靠延水北进，亦顺利攻灭六家鬼方部族。</P>

各类斩获颇为丰厚。</P>

真金接近五万两，纸币近百万铢，粮食一万余石，驽马六千匹，牛羊两万头，毛皮难计其数……</P>

倘若算上此前战事，鬼方族人已锐减五万，相当于总人口三分之一。</P>

速度远超姬宫湦预料。</P>

南郭商号全力运送斩获物资，晋国商贾则继续疯狂囤积。</P>

延乙期依照姬宫湦计策，从大周府库采购三千斤巴豆，随后安排心腹人手，暗中对晋国商贾所购牛羊进行投喂。</P>

实际效果异常显着。</P>

仅仅行动十日，晋国商贾便有五千头牛羊，途经渭水下游时，纷纷腹泻不止。</P>

南郭商号佯装无意撞见。</P>

双方本就曾有来往，很快便谈妥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