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前世寺庙里都坐着的弥勒佛吗?
身材,长相,气质,全部拿捏得死死的。
即使没有穿袈裟,却也活脱脱的就是那个袒胸露肚的大胖纸。
若把他放到前世的大街上,再在身前放一个功德箱,怕是香火钱赚翻!
刘守仁大笑起来,正准备与对方打个招呼,谁知对方竟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刘守仁!你可是那京城教坊司司业刘守仁?你可是在京城很有名的那个刘守仁?”
刘守仁颇为惊奇地马上反问:“咦?你怎会认识我?你是何人?”
“果然是你,果然,就是你这个骗子?”
刘守仁越听越惊,这个弥勒佛一般的大胖子满口胡言乱语,比那刘若可疯多了。
恰在这时,店小二端着一大托盘的菜肴,进入雅座上菜。
那小二惊讶地说道:“苏老,你怎么上这顶楼来了?你不是为了凉快坐在下面吗?”
说完,小二意识到忽略了此间雅座的正主,连忙对刘守仁说道:“客官,你的菜来了!请慢用!”
那个大胖子看到店小二上给刘守仁的菜,吃惊的张大了嘴。
“刘守仁,你这个骗子,原来你也会被骗啊!报应啊报应!”
刘守仁看着眼前的两个奇葩,不明觉厉,索性一言不发,让子弹飞一会儿。
果然,那个店小二开始与大胖子互撕。
“苏老,说什么呢?什么被骗啊?”
“你们蜚声酒庄就是一家黑店,死鱼烂虾,腐鸡霉鸭子还敢上给客人吃,偏生还要卖那么贵,也只有妓院老板这样的大坏蛋活该被你们坑!”
大胖子一番话骂了两方人,偏生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苏老,这可是你自家的生意,你能不能不要添乱!”
听到此处,刘守仁已经忍不住笑得嘴歪,果然是两个傻帽,你坑我,我坑你,就是不知道哪个傻帽先从坑里爬上来!
这时,店小二转过身对着刘守仁连连赔罪,说道:“客官,这位苏老最近得了癔症,您别见怪!”
刘守仁依旧笑盈盈地不说话,继续等着看戏。
那个大胖子也不分辨,忽然走上前去递出来一叠草纸,手拿草纸不断抖动,示意刘守仁接过去。
刘守仁还是不生气,想着这个弥勒佛怎么着,用草纸打赏我不成?不觉更加开心,硬憋着不笑,故意换了一副面孔,冷冷地看向那个大胖子。
只见那大胖子一边继续抖动草纸,一边说道:
“拿去啊!别客气,拿去用,不够还有!”
刘守仁实在绷不住,不由自主想秀一下演技,当即配合着说道:“这叠银票是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那个大胖子听傻了,那个店小二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守仁。
怎么,那二人都知道那是草纸,不是银票,那为什么会一人手拿草纸如此嘚瑟?另一人又配合着见怪不怪呢?
只听店小二惊声说道:“客官,你也我家少爷一样,患上了癔症?”
那个大胖子则直接骂道:“京城来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过你算是最白痴的那一个!”
刘守仁本以为眼前二人是白痴,谁知被那二人当成了白痴。
他气极反笑,说道:“既然不是银票,大胖子,你那么招摇地递给我又是为何啊?你的姿势那么帅,拿的却不是银票,而是草纸,这不浪费你那天下无双的容貌吗?”
“刘守仁,我就说你是个骗子。我长得像一头猪一样,你也好意思说我姿势帅。我是猪,你良心坏了,比我大大不如,猪狗不如!”
果然,那个胖子发起疯来,不仅骂刘守仁,连他自己也骂。
刘守仁分辩道:“傻帽,我说你帅是在反讽!反讽啊,明白吗?反讽,一种修辞手法,知不知道?修辞手法啊,白痴!”
那个大胖子根本不理会刘守仁,忽然把嘴凑到店小二耳边,轻声说道:“你说这个京城来的傻子是不是急了?”
店小二点点头,说:“苏老,要不别闹了,让客官吃饭喝酒吧!”
大胖子点点头,居然真的就要离去。
刘守仁这回真的有点傻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被谁耍了?
我特么在干嘛?
只听大胖子走出雅间后,一边下楼一边说道:“刘守仁,你想钱想疯了,我好心给你草纸,以便你等会儿拉肚子时比较方便,你啊,就是活该上茅房没有纸。”
刘守仁还是不明白那大胖子在说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店小二,似有求助的意思。
店小二连忙说,“客官,放心,我家的菜吃了偶尔会闹闹肚子,你就当是清清肠胃了!”
我去!
直到这一刻,刘守仁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个大胖子知道客栈的菜肴有问题,吃了会闹肚子,好心提醒刘守仁,还好心给刘守仁草纸擦屁股,刘守仁自己想得飞起,天马行空而去,自找了没趣。
刘守仁不由得越来越对那个大胖子感兴趣,
这个家伙,不知为何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对了,他为何说我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