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永远是赵则初的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使我知诗书,晓礼义,通情理,明是非。请受学生一拜!”赵则初恭敬拜道
鬼长依旧畅然大笑,眼中尽是欣慰。
宫中的人只说子于皇孙殿中发了好大的火气,直冲着陛下殿上请了辞,说是皇孙骄纵顽劣,无半分成器样子,实在是教不得!还是图个自在乐呵,还归乡野,做个闲云野鹤,泥中老鳖为好。
皇帝也只好从了他的意,赐金还乡。
自此赵则初一副纨绔样子,无比风流,勾栏瓦舍,青楼酒馆,上京的数得过来的百十个有名儿的美娇娘,无一没沾过赵则初的雨露恩惠。那些奸臣自然从未将他放在过眼里,眼皮儿都没抬得让他进了朝堂谋个礼部闲职,却不知赵则初暗自里却是兵法通透,精于算计,日夜笙箫间,掩人耳目,迅雷不及掩耳间,一手促成了阴监的产生。
阴监中人,便是来自灾荒之地的鳏寡孤独者,上至古稀老人,下至总角幼儿。本该是消散在灾祸里,无力挣扎的如草芥一般的生命,却在赵则初的运转下成为了颠覆天朝权柄的主力漩涡。
朝花楼
上京最为繁华的勾栏,依山而建,朱楼高耸,九层台榭,下三楼里的姑娘出落的都极为动人,夏日里个个薄纱罗裙,云鬓钗环,纤腰曼舞,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无傍身之技,做着皮肉生意,是下等的妓人;中三楼大都是落魄的书香官宦家的女儿,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做得了解语花,常常是酒桌上的点缀,称为艺妓;这上三楼,皆是皮相顶好,风姿绰约的男子,满腹文采,六艺皆通,是这天朝百来年最为炙手可热,却也从未堂堂正正上过席面的男伎。
无论男女恩客,都肯为男伎费尽心思,散尽千金,或许只为一纸清墨,三言两语。
伎人在朝花楼里过着优渥生活,远离着灾荒,不用为生计发愁,或许在外人眼里,他们最大的担心不过是如何唱出动人的曲儿,排出叫好儿的戏,再者逼不得已在床榻上一夜难堪,起码不必为着活下去发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苦楚有多难熬,知道这私底下难以入目的龌龊。
赵则初扎根于此,运筹帷幄,以朝花楼为中心,搅起了这天朝浑浊了许久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