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只是想看一眼故人。</P>

那个前辈确实没有再露过面。</P>

只剩下了朱萧索和杨岫。</P>

两人继续前行，又是数年。</P>

一日，实验再次失败。</P>

朱萧索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的黄日。</P>

长叹一口气。</P>

他在无边大漠之中，已经连续做了二十年的双缝干涉实验。</P>

二十年。</P>

比前世读书的时间加在一起都要长。</P>

朱萧索的身心也像是躺在无边大漠之中的枯死树干，感受不到任何温润的生机。</P>

朱萧索满脸都是疲惫与沙尘。</P>

听杨大婶说，他现在的模样，像是一个凡俗的落魄书生。</P>

要不是长得俊俏点，说是个流丐也似无不妥。</P>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P>

只因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能够做成双缝干涉实验的地点。</P>

他无数次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正确。</P>

这个世间，是否真的存在无法被观测到的地方。</P>

又或者，某个人正在某个角落，嘲笑着他的无知。</P>

此时的他已经不知。</P>

自己坚持下来的，究竟是对程前鹏的恨，还是某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P>

一想起前世读的网文中，动不动闭关数百年。</P>

朱萧索不由得付之一笑。</P>

二十年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已经让他如同行尸走肉。</P>

杨岫站在朱萧索的一旁。</P>

纤尘不染，如同大漠之上盛开的芙蓉花。</P>

朱萧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如何能够保持着如此良好的心态。</P>

这些年来，杨大婶从来没有说过泄气的话语。</P>

看得出，她对程前鹏的恨，确实够深。</P>

朱萧索望着前方。</P>

或许，在无边大漠的尽头，会有答案。</P>

“这大漠，究竟有没有尽头？”</P>

杨岫笑道：“朱萧索，你没见这大漠的名字是‘无边大漠’吗？既然无边，又怎么会有尽头。”</P>

“可是世界上，哪有无边无际的东西。”</P>

“那如果我告诉你，无边大漠，万千大山，还有南边的沉沦海域，全都是没有尽头的地方，你会作何感想？”</P>

朱萧索看向杨岫，疲惫的目光中带着些惊异。</P>

“杨大婶是如何知晓的？”</P>

“当然是因为试着走过。”</P>

“我在还源境之前，就与你娘亲多次探索这些地带。”</P>

“还源境之后，我又试着飞渡这些地方。从未看到过尽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