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好久不见。”</P>

一个些意外的声音在卫恒身后响起。</P>

“季怀生。”卫恒转过了身。</P>

穿着一身丝制的青色宽松练功服的季怀生从虚空中走出。</P>

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不仅是他，在其他人的眼中以及无人机的摄像头中，卫恒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垂眸沉思的样子。</P>

季怀生看了看周围忙碌的秩维人，视线在下方损毁比较严重的建筑上停留了一会儿。</P>

“季城主，时代变了，彼方在碧陇的通道该打开了。”</P>

……</P>

……</P>

耳边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还在上空回荡。</P>

“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资格一探那登天阶梯。”</P>

“季城主，你看如何？”</P>

怒意在季怀生眼中凝聚成冰。</P>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作为城墙的青帘，眼中亮起青芒。</P>

碧陇边缘，青帘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的巨大晶体，颜色都变得深重。</P>

在晶体的颜色已经加深成浓绿后，好像达成了某种条件，晶体中的所有颜色在同一时刻全部褪去，与此同时，一波接一波的波浪在碧陇正门附近荡开，在整个青帘上传递。</P>

也就是亲眼目睹了抖动起来的青帘，那些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人才明白围在碧陇周围的青色光屏为什么会叫作青帘。</P>

就在青帘波动的时候，一根根普通人看不到的透明淡青能量丝线，从青帘的每一处飘了出来。</P>

丝线交织穿梭，在碧陇城的上空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P>

淡青色的网成型的那一刻，整张网都消失在了碧陇上空，回荡在碧陇城中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被隔绝到了另一个空间。</P>

波动中青帘逐渐恢复平静，季怀生眼中的青芒也在缓缓暗淡。</P>

闭眼，又睁开。</P>

“让你见笑了。”</P>

“……”</P>

季怀生的脚踏在了断裂的空轨上。</P>

他环顾四周，先前发生的事如同翻书般在他的眼中又重演了一遍。</P>

“真实之眼……太过放肆了。”他淡淡道。</P>

他语气中的表露出的想法让卫恒的目光都瞄向了他。</P>

季怀生笑笑。</P>

“这不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又怎能不表示表示。”</P>

他踢踢脚边地板上卷起来的金属片，那些坚硬的金属片在他的脚下好像锡箔纸一般，乖乖展平在他赤裸的脚下。</P>

“——免得那些藏头露尾之辈就觉得受伤后的我好说话。”</P>

“……你怎么受的伤？”卫恒终于开口。</P>

踩着金属片的脚顿了顿，又继续去踩其它卷起来的地方。</P>

“彼方。”季怀生漫不经心道。</P>

“……”</P>

卫恒又不说话了。</P>

“唉——”</P>

季怀生长叹一口气，转身无奈地看着他。</P>

“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每次和我聊天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要知道我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人啊。”</P>

他着重在沉默寡言和不善言辞两个词上放慢语速。</P>

“你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吗？”</P>

季怀生嘴上郁闷道：</P>

“——在你面前我都成话痨了！”</P>

“嗯。”</P>

“嗯？”季怀生眯起眼。</P>

卫恒看着他不善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P>

他有些怀疑自己要是不再说些什么，面前显然已经下定某种决心的人就要对他做些什么了。</P>

他就又跟了一句。</P>

“我知道了。”</P>

“——就这？”</P>

季怀生真的要怀疑人生了。</P>

“——没有了？”</P>

卫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