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他的手慢慢握紧，沈斯年低头怒目而视。</P>

“——你把小柯的身体怎么了！！！”</P>

光刚透进眼中，视线就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牢牢钳制着脖子的手让沈兰柯反应过来沈斯年对他出手了。</P>

“咳，咳咳——”</P>

“呼——”</P>

沈兰柯没有还手，鼻翼不停翕合，努力地从还没被手收紧的空隙中汲取氧气，张着嘴大口大口艰难地呼吸。</P>

“呼——”</P>

见他始终不曾反抗，沈斯年收回了手，退开一步。</P>

居高临下看着脸涨的红紫，小心揉弄脖子的沈兰柯，他语气冰冷地下达最后通牒。</P>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P>

沈兰柯从地上大喘着气爬起，站直了身体。</P>

谨慎滚动了一下喉咙，火辣辣的刺痛在脖子蔓延加深。</P>

深呼了一口气，沈兰柯对上沈斯年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平静地坦白一切。</P>

“——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人类。”</P>

沈斯年无动于衷。</P>

“我对自己的来历也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自己诞生在狭间之隙。”</P>

沈斯年的表情有了变化。</P>

沈兰柯继续道：“是她在弥留之际的执念触发了我的降临，她用自己存在于世界的根本唤醒了我，指引我以人类的身份来到现实。”</P>

沈斯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P>

“作为交换，我会把她带出狭间之隙，送她残存的意识和你相聚，并妥善利用她留给我的记忆。”</P>

“而身体，”他话音刚落下，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光点又凝聚成了女孩儿的身体，“她的记忆随我我过了一扇古怪的门来到现实，我们之间的因果早已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了一起。”</P>

他看了一眼沈斯年的脸色，什么都没看出来。</P>

“在奇迹与规则的双重作用下，再加上我自身的特殊，她的身体便成为了我的一部分。”</P>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她的关系，但有一点我很清楚——”</P>

沈兰柯点了点心脏的部位，又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老人和小院，“——她没有消失。”</P>

说完最后一句话，沈兰柯闭上了嘴，等待沈斯年最后的宣判。</P>

沉默良久，沈斯年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面色复杂地踏入屋内。</P>

房门在沈兰柯面前啪的关上，连同老人的心绪一并藏入门口。</P>

“……”</P>

这一次沈兰柯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默地立在原地，目送他离去。</P>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是不是沈兰柯的错觉，他觉得小院好像暗了下来。</P>

微风带着花香拂过鼻尖，熟悉的淡香却再也不能让他找到归属。</P>

对着紧闭的房门微微弯了弯腰，沈兰柯转身离开了这里。</P>

跨过门框的那一刹那，丝线飞跳，女体替换了男体。</P>

“……你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P>

冷淡中夹杂着迟疑的声音从背后沉沉传来，然后小院的门无声关闭。</P>

在这之前，沈兰柯对沈斯年的举动始终反应平平，有一种直观面对，接受命运的愧怍和坦然。</P>

但现在，嘴角轻轻扬起，柔和溢满了眼眸，细密的欢喜在沈兰柯心间跳动。</P>

老人，……接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