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焦孟山在客厅里对着墙上的黑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之后,陈尚东耷拉着脑袋再没了一丝脾气。
坑也入了,课也上了,还能怎么滴?
原本他以为考古和画画是两门课。
画画他倒喜欢,多少能全身心投入,想必并不觉得枯燥。
万没想到焦孟山串起来讲,还都是一回事,名字就叫《考古绘图》,整堂课讲来讲去都是素描和视图的基本知识。
“绘画是从美术的角度进行艺术创作,考古绘图则是从科学的角度还原现场,讲究眼镜真实;绘画讲究视觉修养和手法,其理论基础是艺术理论和透视学,考古绘图则需要凭借规、尺、板等工具实现,其理论基础是画法几何学……陈尚东?”
陈尚东正听得五迷三道,听得发问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焦孟山笑着解释:“这课开头确有些枯燥,后面习惯了就好。得,你回去吧,记得泡澡,再自行领会这堂课的内容,明天咱们继续。”
陈尚东正满肚子腹诽,听得此话如闻仙音,抓起袋子便走。
妈拉个蛋,鬼晓得你俩还有什么算计,老子还是早走早好。
出门时他回头一望,隐约见松木正躲在一角往这边看。
呸,就这牛鼻子老道最可恶!
回到家里,宓妃问起,陈尚东将悲惨遭遇和盘托出,听得宓妃捧腹大笑,“哈哈哈,你就这样被那两人整治了一天?”
“不然还能怎的?快别笑了,去烧水吧,我要泡个澡。”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俩要合伙骗你怎么办?”
陈尚东嘿嘿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办法?什么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暂且不能明说。”
宓妃倒也不多问,放心去厨房里烧水。
陈尚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兀自不忿。你俩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到时将天坑有宝的消息公诸于众,天多的好汉会挡在我前面去送死,此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一来,自己学了飞刀泡了药澡还了人情还安然无恙,多好?想到这里,陈尚东展颜而笑,笑得开心笑得忘形笑得猥琐而淫贱。
半夜三更,他被噩梦吓醒,陡然想起一件大事。
自己能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那两个人精不会想到?他们会用什么法子堵住自己?泡澡的药真有问题怎么办?
想起自己泡澡后宓妃满脸通红跑回屋里再不出来的场景,陈尚东坐起身来仔细盘算。
别说,还真有可能哎。
自己泡澡后明显觉得通体发热欲望炽烈,要不是宓妃及时逃开外加自己猛灌三大杯凉开水下去,真做出什么乱性的事还难说。
这药有问题,陈尚东细思极恐,这他娘的要是自己像里讲的那样被中蛊了怎么办?韦小宝那么精明的人不也吃了神龙教的豹胎易筋丸么?
不行,明天得试探一番再说。
左右睡不着了,他干脆披衣下床打开了电脑。
杭城的天气冬春不明,此时格外温暖,纵然夜深,披衣也不觉有凉意。
《寄生者》蹿升势头明显减缓,但因为书的质量过关,追读不错,加收藏的读者都有认真,所以订阅情况很稳定。
看一会后台数据后,陈尚东又拿起桌上的剧本稿看起来。
因为还没讨论,他根据史克提供的文案写出《匠师》一稿,昨天要练飞刀,所以嘱咐宓妃对剧本稿进行修改。
然而饭前宓妃递交的稿子他不满意。
“《匠师》讲的是清朝的故事,得有古味,举手投足跟现在可不一样。”
“可现在的观众听古味能习惯么?适当加些现代词汇说不定更有共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