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东顺势一搭一扣,抢到短铳后指向持匕首的干瘦汉子,“把刀放下,不然我真会开枪,”旋即猛然回头怒吼,“快捆住他。”
后面那些看呆的乘客这才如梦方醒,纷纷上前按住想要爬起来的魁梧汉子,有两人解开皮带要捆住他。
这边干瘦汉子趁陈尚东回头怒吼的瞬间猛然合身扑上,尖利的匕首直指喉咙。
陈尚东早有防备,头本能地一偏紧跟着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对方膝盖中弹,惨叫着软瘫在地,被怒不可遏的司机一把压住使劲捶打,“敢拿刀逼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这时魁梧汉子已被皮带捆住,但这声枪响吓住了所有人,待看清楚是歹徒中弹后纷纷跳起来欢呼,车下的人开始拼命往上挤想要抢回自己的钱。
“不要抢,大伙的钱一分都跑不了。你,去看看车下那位大爷要不要紧,扶他起来。你,还有你,把这人捆好。”陈尚东拿着短铳发号施令,众乘客莫敢与之抗争,纷纷从命。
干瘦汉子不服,拼命地挣扎,又一个劲地骂魁梧汉子愚蠢,不走山路非要坐车。
魁梧汉子不理,只是怨恨地看着陈尚东,“你偷了宝贝对不对?”
陈尚东心想,不管扳指是何种宝贝,若让人知道在自己身上只怕会引来后患,所以吴伟的死肯定不能向两人求证,刚才戒指的谎话也要编个首尾才行。
他蹲下把魁梧汉子翻过身来,然后捡起一枚戒指,紫红色的碧玺闪烁夺目,“这不是戒指是什么?”
魁梧汉子顿时愣怔,喃喃道:“不是放兜里么,怎会掉出来?扳指又去了哪?”
陈尚东不理他,见两名歹徒均被捆绑,将戒指递给上车的老者,老者接过戒指涕泪横流戒指,“我的结婚戒指,总算回来了。”
大伙看到这一幕,竟停止了哄抢,开始竟然有序地分钱。
陈尚东长吁一口气,拿着短铳往座位上一坐,后背已然尽湿。
“你们他么最好放了我俩,不然”干瘦汉子兀自叫嚷不止,丢下水果的后生气不过,上前狠踢两脚,“大伙没亏一分钱,老子的水果怎么办?都被你俩吃了,给我吐出来,吐啊。”
一车人哄堂大笑,两辆警车从后面啸叫而来。
十分钟后,领头的大檐帽警官接过短铳握着陈尚东的手感谢道:“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勇敢,谢谢,太谢谢了。说实话,这车要是万一翻下悬崖,我万死难赎其罪。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陈尚东羞赧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不是小事,说吧,你的名字?”
“陈得利,”陈尚东随便报个假名字,转移话题道:“可以问两个问题吗?”
警官示意身后人记下名字,“什么问题?”
“你们在车站上车看两眼后就走,发现什么了吗?”
“发现了,两名歹徒就在车上。”
“为什么那时候没抓?”
“他俩身边那个桶子,你注意到没有?”
“看到了,”陈尚东想起李欢的话,“是汽油?”
“对,那把火枪正对着汽油桶。普通枪支倒也罢了,说不定还有幸理。火枪不然,只要扣动扳机,整辆车立刻灰飞烟灭,所以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陈尚东点头,“摩托车陷坑里,你们真有埋伏么?”
“真有,我们好几个枪法准的弟兄正瞄着车门口,只要他俩下车,立刻开枪。”
陈尚东感到后怕,原来一车人在鬼门关口打个转犹不自知,真是万幸!
歹徒、汽油、短铳等全数移交给警察后,中巴车继续赶路。
陈尚东不理整车人崇敬爱戴的目光,继续呼呼大睡,傍晚车到昌州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