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回来后,李欢还在一个劲地邀请:“要不还是一起走吧,京城天宝物华的什么都有,咱俩同去也能有个照应。”
陈尚东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会留这么个头发?”
李欢瞪他一眼:“这跟去京城有关系吗?你问三遍累不累?”
“我好奇而已,你不回答就算了。”
“好吧,我回答你,”李欢狠狠地扒拉头发回答道:“你难道不觉得,这种发型很有个性吗?”
陈尚东笑了笑耸肩道:“我真没觉得。”
李欢瞪他一眼:“好了,现在你回答我,到底去不去?”
“去哪?”
李欢跳起三丈高:“京城啊!我说了半天你没听?”
陈尚东淡然道:“当然听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去。”
“为什么?”
“我还要教书。”
“教书?一辈子都这样,你甘心么?”
陈尚东停住脚步:“你来撺掇我去京城,为了什么?”
“你有头脑有勇气又是股东,我拉拢你怎么了?”
陈尚东哭笑不得,怪自己牛皮吹过头圆不回来了,尤其是碰上这块牛皮糖。
小县城的生活其实挺悠闲的,陈尚东看桥头有三两成堆的老人在闲聊打牌下棋,不由羡慕地笑了笑。
回到餐馆,李欢去二楼辟出间房让陈尚东住进去,然后下楼指挥两个学徒开始晚上的营业。
陈尚东见房屋简陋,位置却很好,打开窗户可以看到蜿蜒流过的小河,远处群山绵延,视野很好。
他打开挎包取出笔记本,联网登录。
《寄生者》的收藏在缓慢地增长,书评区寥寥几个留言昭示了这本书的冷清。
陈尚东不为所动,关掉后台继续码字。
写作必须忍受孤独,没上推荐前大多数书都这样无人问津,除非你是大神,可以例外。
对此陈尚东并不陌生,所以也不着急,他现在焦急地想知道网站什么时候来签约站短或者第一个试水推是什么。
夜幕漆黑如墨笼罩了苍老的县城,陈尚东推开窗户,只见点点灯火如银河倒挂,微风拂来犹带有湿意。
“哥,吃饭了。”李欢在楼下喊。
陈尚东应一声,小心翼翼地下楼。
餐馆已清闲下来,顾客走了个精光,两个学徒捶肩拍腿在一边休息,柜台上多了个眉目清秀的女孩。
“这位是陈哥对吗?你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女孩冲陈尚东甜甜地一笑继续算账。
李欢端盘菜从厨房里出来,“哥,你坐,马上就好。哎,你俩过来帮忙。”
陈尚东上前道:“他俩累了,我来吧。”
不多时,五人围坐在一起,每人端了杯酒。
“哥,小王、小张你见过了,这是我朋友吴雪梅,雪梅,这是咱哥陈尚东。”李欢简单地介绍后举杯道;“为了缘分,咱们干了这杯。”
众人一杯饮尽,吴雪梅问:“哥,你真的打死了两头狼?”
陈尚东顿时苦笑,为一个谎言撒更多谎,这不正是大多数人做过的蠢事么?
片刻后,他扯了几个谎,座上四人尽皆叹服,纷纷敬酒。陈尚东勉为其难地撑过去,夹筷子吃口菜,顿觉口舌生津,“好吃,什么菜?”
李欢自得地道:“大哥有所不知,我从小到大有两个最爱,武术和烹饪,”见吴雪梅冷眼看过来,赶紧加了一句,“当然了,这些都比不上雪梅。你看,这是莲花血鸭,色美味香对不对?这是赣省烟笋,味道极好的。这是平州烟熏肉,佐酒最是恰当。这是永和豆腐,醇厚爽滑,跟别地的做工明显不一样。”
陈尚东惊奇地看着他,“原来吴老伯没骗我,你手艺真有这么好,为什么中午的饭菜味道却差了很多?”
李欢尴尬地道:“我那时心里躁得慌,哪里还有心思做饭?是小王进厨房随便对付的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