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刚刚说的那些话还真的有些许道理。
草叶眯着瞥了一眼同样在盯着自己的三澄,使了个眼色后便小心翼翼的从腰带附近扯下浊黑色的手镯,凑近那男人的身边,像是在捕食猎物瞬间的猎人一般,小心翼翼而又强硬的将手铐锁在手腕上。
“十月十四日上午十点二十一分,以袭击罪逮捕罪犯江文堪。”
三澄走上前来用力的将两端锁住,像是怕江文堪挣脱束缚一样再次做了保险措施。
“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你愿意自首我还是很乐意帮你减轻负担的。”因为扯动了身上的血痕,三澄有些痛苦的呲牙咧嘴起来,随后他用力拍了拍江文堪的肩膀,轻声道。
“不用了吧三澄同学……减轻负担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其实你自从那件事以后,就一直在心中咒骂我吧?
我承认,甚至非常认同,我绝对是罪无可赦的罪犯,我杀害了你的搭档,又用极其变态扭曲的手法处理了尸体……就跟现在一样,无辜的生命被葬送,我真的是疯子。”
江文堪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掩盖自己脸颊上逐渐浮现出的笑意,越到之后越是肆意的放声大笑起来,被锁住双手的手铐更是随之颤动着,发出清脆而又空洞的声音。
扭曲而又疯狂的声音响彻在废弃厂房之中,草叶强忍着想要上前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毕竟处分与发泄相比起来,前者更是得不偿失。
准确来说这是作为罪犯最后的权利,给他足够时间来肆意释放自己的观点与病态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废弃工厂外传来怪异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深渊中的鬼哭狼嚎,三澄站在江文堪的身边眯着眼睛,右手扯着双手之间的锁链,脸颊上浮现出空白的笑意。
——看起来像是笑容,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情绪填充,空洞而又空白。
有条不紊的脚步响起,出现在厂房门口的是熟悉的身影,是以池田念为首的武装调控者们,他们纷纷端着枪械小心翼翼的顺着被废弃木箱堆积而露出的小径,直到看到房间内的三人时才放下了戒备。
“好久不见啊草叶,回想上一次见面仿佛还像是在昨天。”池田念伸出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右手,握拳以胳膊与草叶碰了一下,表达着他最诚挚的问候,“你们的效率可真高啊,昨天才刚刚抓捕岩山幸二,今天都还没开始审讯呢就又接到三澄凉同学的通知来抓捕罪犯。”
“通知?”草叶转头看了一眼三澄。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总是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如果我真的没出来,或是你们也同样沦陷在这里,池田先生就会在几分钟后到达厂房来解救,或是收拾场子。”
三澄给草叶来了一个大白眼,接着用力扯动手铐中间的浊色链条,将罪犯江文堪牵引到身前。
“这就是这次的罪魁祸首与犯罪同伙了……包括地上趴着的那位,都是智弘大学内谋杀事件的重要人物,请一定要将其好好押送前往监狱,不要再让他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