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事又不是沈穗提出来的，是周翠华主动让利。</P>

沈穗完全没必要为此纠结。</P>

秦晋生：“大不了，往后还有什么买卖，拉着周姐一起干就是了。”</P>

沈穗闻言趴在枕头上低笑了声，“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跟元帅相提并论，你别胡说。”</P>

但，得到认可总是让人高兴的。</P>

神经的舒缓，身体也被拿捏的十分舒坦。</P>

沈穗趴在床上不多时竟是睡了去。</P>

微微沉重的呼吸声透露出她的疲倦。</P>

秦晋生眼底露出几分心疼——</P>

其实沈穗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P>

但她说起今天赚了多少钱时，眼底流光溢彩遮掩不住。</P>

他又怎么忍心去劝呢？</P>

轻不可闻的叹息流进夜色中，秦晋生将人轻轻抱起，往里面挪了挪，给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帮着给沈穗盖上毛毯。</P>

好一会儿，秦晋生这才离开屋里。</P>

三小只也都回屋睡觉去了。</P>

陆俨尧住的房间里黑灯瞎火，有明灭的火星。</P>

淡淡的香烟味道从屋里头散播出来。</P>

秦晋生看着夹着香烟的男人，“怎么还抽上了？”</P>

他记得，陆俨尧并不抽烟。</P>

部队里没什么消遣，对常年在部队待着的战士们而言，训练之外无非是看书、打球，以及抽烟。</P>

喝酒可能耽误操练，毕竟醉酒误事。</P>

但吸烟大概率不会。</P>

秦晋生在部队这么些年，认识的战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P>

这其中，陆俨尧是为数不多不抽烟的那个。</P>

什么时候也沾染了这毛病。</P>

记得之前陆俨尧还劝他戒烟呢。</P>

陆俨尧笑了笑，“就是觉得偶尔闻闻这个味道也还好。”</P>

刚从前线下来的第一天，陆俨尧跟上级汇报工作后睡不着。</P>

一闭眼，眼前就是战友被人肉炸弹抱住，被炸了粉碎的情形。</P>

尽管在此之前，陆俨尧多次接受上级委派，经常进行一些秘密行动，也曾经历过战友的牺牲。</P>

但从没有如此惨烈。</P>

他曾经在外国的杂志上看到过关于这类现象的解释——</P>

战争创伤后遗症。</P>

部队如今没条件治疗，只能依赖战士们的自我调节。</P>

而陆俨尧从烟草的味道中，找到了缓解之道。</P>

也不吸烟，就这么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内心就能平静许多。</P>

这是他的事，陆俨尧没打算让秦晋生知道，秦晋生想要过平静的生活。</P>

或许从现在开始，就不该再跟军队、战争有太多的牵扯。</P>

屋里的灯早就拉灭了，陆俨尧借着月光看秦晋生那安静至极的面孔，“有话就说。”</P>

他们之间，不需要这般遮遮掩掩。</P>

秦晋生轻咳一声，“明天你去帮忙看看店？”</P>

陆俨尧：“……”他真想把刚才的话收回来。</P>

你们两口子使唤我上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