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应该嘲笑李想的。</P>
在孩子的想法中父母就应该和和睦睦的。</P>
这样身为孩子的她,也会感到幸福的。</P>
张玲略显尴尬的看着小豆子,起身也向李想走了过去。</P>
面带几分惭愧之色,伸手触摸着小豆子头发,言语温柔的安抚道:</P>
“小豆子,你误会了妈妈不是?我在和你爸爸闹着玩呢。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爸爸。”</P>
说着,她一个劲儿的给一旁看戏的李想使眼色。</P>
是示弱,是道歉,也是请求。</P>
示弱,她不想因此让自己与小豆子的关系出现裂痕;</P>
道歉,她只能向李想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错了;</P>
请求,她请求李想能够为自己向小豆子解释两句。</P>
“真的是这样吗?”小豆子疑惑的眼睛直眨巴着。</P>
这种被女儿怀疑的感觉实在不爽极了。</P>
明明一开始没有李想这个爸爸的时候,小豆子可是对她这个妈妈是绝对的信任。</P>
令她费解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P>
小豆子对李想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她。</P>
想到这里,醋意浓烈的她,对李想请求的眼神中,开始多了几分愤怒。</P>
那感觉就像是她在命令他。</P>
“你若不帮我把女儿哄乖了,我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足球踢。”</P>
要怪就怪他李想抢了女儿对她的爱。</P>
这就是她对他的惩罚!</P>
李想虽然没有听到张玲想说的这些话,仅仅看着她的眼神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其中含义。</P>
站在李想一旁的小豆子,还没有等来李想的回答,却清楚的看到李想身体受冷般颤抖着。</P>
于是小手抓住李想的两三根手指再次问:</P>
“爸爸,你冷吗?妈妈说你的病好了。小豆子刚看到你好像又冷得在打哆嗦。这是又严重了吗?”</P>
张玲听到小豆子对李想的追问,忍不住的又笑出了声,连续说了三次递进式“有趣”。</P>
这感觉就像是张玲知道李想拥有读心天赋似的。</P>
在看到李想的反应,她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P>
显然,小豆子的注意力成功的全部转移到李想身上了。</P>
张玲认为自己的危机解除了。</P>
李想看到小豆子满脸担心的模样,摇头解释道:</P>
“呃……我想小豆子一定想错了。那是爸爸因为能有幸拥有你这个女儿而感到高兴。所以才会有点儿激动的身体有点儿颤抖罢了。”</P>
说着,李想闭眼很享受似的微笑着继续说:</P>
“嗯,这是一种有小豆子这样的女儿才会拥有的幸福感觉。很美,很甜,又很自豪!”</P>
小豆子看着李想爸爸的言行举止。</P>
整个人就像是瞬间回到了婴幼儿时期,痴笑的躺在母亲怀里幸福的吃奶。</P>
又有几分像是在学校里获得了“三好学生”的荣誉。</P>
让父母有了在其他人面前可以自豪的资本。</P>
这种幸福的感觉是无法用具体的词汇来描述的。</P>
一旁的张玲看到小豆子,难掩心中对李想那份浓烈的爱意,扑进他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叫着“爸爸”。</P>
仿佛只有“爸爸”两个字才能表达出小豆子对李想的爱意。</P>
她这次并没有醋意浓烈表现出生气的模样。</P>
因为张玲知道女儿和爸爸的关系亲密,并非偶然这么简单。</P>
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能像他们一样和谐。</P>
她明白父女关系要好的背后,一定是爸爸努力付出的结果。</P>
正如李想近日来有空就会去陪小豆子玩。</P>
而她则因为各种琐事疏于与女儿的感情交流。</P>
因为孩子很聪明,她知道谁对她更好。</P>
她作为妈妈,应该庆幸爸爸和女儿的关系亲密。</P>
因为李想这位爸爸确实尽到了教育和陪伴的责任。</P>
正是有了李想爸爸的参与,女儿的人生才会更完美,更容易养成好的习惯。</P>
转眼间,距离请神时间还有半个小时。</P>
门外有人提醒李想代表老族长去主持。</P>
享堂区。</P>
按照“以西为尊,以西为贵”的习俗。</P>
神堂须设在正房的西屋,堂中要设置家神案子神案,上面供奉着成神族先辈的名位,并配有彩绘的他们的雄伟事迹和幻传说的图画。</P>
由于家族祭祀家族祖先神的色彩自然要浓厚些。</P>
所以必须要摆放(悬挂)“家神案子”作为有形象的主要受祭对象。</P>
仪式之前,在烧官香李想的带领下跪于外屋门坎里。</P>
李想在最前方靠近供桌的位置,其次按照辈分高低,围绕着供桌形成了一个不断向外扩散的水纹状图形。</P>
家族血缘发展脉络也在这个水纹状图形中清晰地显示出来。</P>
院中点燃一堆木火。</P>
待木火燃烧正旺的时候,由萨满面向东南长白山方向,双手高举托盘,盘中放一酒盅,倒上米儿酒。</P>
院内开始燃放鞭炮,由二位栽力(即不戴神帽的萨满)身穿神衣,腰系腰铃,手执抓鼓,面对家神唱震米神歌。</P>
在跳家神的整个过程中,萨满神态庄重、肃穆、全神贯注,表现出一种极度虔诚。</P>
舞蹈动作幅度不大,其节奏基本是“老三点”、“快五点”、“花七点”等。</P>
舞蹈动作的造型特点是伴随着前面的节奏,脚下走“路步”、“八字步”和“菱形步”。</P>
身上腰铃随着节拍,有规律的左右摆动,整个舞蹈基调沉稳、凝重,形成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充溢着人们对膜拜对象的无比虔诚和崇敬。</P>
同时这种舞蹈还体现着程式上的“单向式”,即萨满仍然是作为人的身分,代表众人向神说话。</P>
之后,锅头与萨满从猪圈引出敬神的乌猪一口至神案前按倒。</P>
萨满向猪耳灌烧酒,若猪耳晃动则说明神祖同意这口猪为牺牲,故称为“神猪”。</P>
萨满击鼓诵唱领牲神歌,然后宰牲、摆腱子、献牲、跳肉神。</P>
跳肉神结束后,锅头将未熟的猪肉放回锅里继续煮熟,待中午全族吃白肉血肠。</P>
族中年迈病残者不能前来参加的,可让人送去一些,让全族人都能吃到“喜兴肉”。</P>
因为有人给李想带话说,老族长有件关于家族祭祀的事情要找他。</P>
还关照他去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张玲母女一起。</P>
所以给老族长送“喜兴肉”重任自然的落在了李想身上。</P>
这表面上看着是顺理成章的事情。</P>
在李想提起食盒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P>
他个人专程去送食盒还能说得过去。</P>
可是特意关照让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P>
这是几个意思?</P>
突然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慎防小人陷害”几个字。</P>
他主持的请神仪式结束了。</P>
也许不断示好就是老族长用来麻痹真李想的阶段性手段。</P>
让真李想误以为老族长是完全信任的把家族交给了他。</P>
孩子与枕边人往往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软肋。</P>
说实话,仅凭这些现象,李想都看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