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轻笑一声，露骨的杀意敛去。</P>

他柔和的视线自沈年年的唇畔扫过。</P>

沈年年的唇，生的可真是好看。</P>

微微泛着粉色，瞧着便是娇嫩软糯的。</P>

只是这样好看的唇，竟是能够如此灵巧的说出骗人的话。</P>

真是奇妙。</P>

察觉到陆温言的视线，沈年年不自然的抿了抿唇。</P>

一个正常男子紧盯着女子的唇，无疑是欲图不轨。</P>

但事实是，陆温言不是正常人。</P>

正如此刻，他那似仙人般的脸容上，浮现着疑惑与天真。</P>

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孩童。</P>

“好了。”沈年年顺手将给他擦血的帕子丢到一旁的小几上。</P>

陆温言看了眼被丢弃一旁的帕子，突然问她：“沈姑娘知道，杀周公子的人是谁吗？”</P>

周公子？</P>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沈年年愣了愣。</P>

不过片刻，她便想起来了。</P>

她来将军城背的第一口大锅，就是杀了城主的独子。</P>

城主姓周，其子名曰：周楚文。</P>

但如今陆温言骤然这样问，沈年年不傻。</P>

她杏眸微睁：“是你？”</P>

“是我。”</P>

陆温言的唇畔扬起，月影落在他的长睫之上，如仙人临世。</P>

“沈姑娘，怕吗？”</P>

沈年年这次，是真的不觉得害怕。</P>

她用镇定的表情，回答了他的疑惑，转而问：“你为何要杀他？”</P>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呢。</P>

“他身上的恶业很多，”陆温言低笑道：“我很好奇，他自己被杀的时候……会不会怕。”</P>

单纯只是好奇。</P>

一个恶贯满盈，杀人不眨眼的人，濒死之前，会是如何反应？</P>

“哦。”沈年年反应很是平淡。</P>

但她的这个反应，让陆温言颇觉惊讶。</P>

他直直望着沈年年的双眸，他发现，他竟是看不透沈年年。</P>

她瞧着那般正直，如所有他见过的名门正派一般，眉眼间都是正气凛然。</P>

可她竟然不觉得他因这样的原因杀人，有什么不对。</P>

下一刻，便见沈年年皱了皱精致的鼻子，神色有些不满的看向他：“杀人归杀人，你把锅甩到我身上，就不太仗义了。”</P>

陆温言微怔，不过转瞬之间，他眼底染上一丝真切的笑意。</P>

“所以，我方才去为你正名了。”</P>

沈年年愕然。</P>

这话，什么意思？</P>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P>

“明日，沈姑娘便会知道。”陆温言轻声道：“夜深了，沈姑娘继续睡吧。”</P>

话是这样说，但沈年年见他坐着一动不动的，并没有要离开的模样。</P>

“你……不走？”</P>

“沈姑娘太弱了。”陆温言淡声道：“我如今不想杀你，便没有人能捷足先登。”</P>

他指腹轻敲着小几。</P>

但聪明如沈年年，一瞬间便明白了。</P>

连她都察觉到暗处有人盯着，陆温言怎会察觉不到呢？</P>

可照着陆温言的意思……暗处之人，是要杀她？</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