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星的心尖儿被猝不及防地扎了个千疮百孔,她乖乖放下筷子。</P>
门打开,里面很黑,落地窗似乎很厚很厚,外面的暖阳完全透不进来,灯也是坏的。</P>
“不要进去,就放门边。”拓鲁在身后温柔提醒,“你会吓到他。”</P>
许流星眉心一揉,但还是缩回脚,将餐盘放在门边,又掩了门。</P>
三人坐回餐桌。</P>
一顿饭食之无味。</P>
陆拙往她碗里扔菜:“怎么着,这么点挫折就敲退堂鼓了?”</P>
“慢慢来。”拓鲁埋头吃饭,淡淡道,“会好的。”</P>
许流星颔首,又找回信心。</P>
“搞了半天。”陆拙无奈一笑,“直击灵魂的激将法对你没用,虚情假意的大白话才对胃口?”</P>
许流星:“……”</P>
饭没吃几口,房间里突然一声巨响。</P>
许流星一慌,夺步而去,推门瞬间,一道光影飞下,来不及躲闪,一条细长的刀口,从她的颈侧,一路延伸到锁骨。</P>
她还没吃到痛,始作俑者便被拓鲁按在地上,一块带血的碎瓷片从七九掌中掉落出去,滚出几米远。</P>
陆拙掰开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伤势。</P>
饭是彻底吃不下了。</P>
简单处理了伤口,许流星丧着脸缩回卧室。</P>
拓鲁默默把她的那份择出来,放进了微波炉。</P>
“我说,你以前就是这么伺候乾东的?”陆拙横着筷子,轻轻敲了敲瓷盘边,敲得白瓷叮当响。</P>
拓鲁不语。</P>
“多大人了,爱吃不吃,闹什么情绪。”陆拙掀起眼皮睨他,一副讨打的姿态,不着调极了,“你当她是小孩儿吗?”</P>
“嗯。”拓鲁平静地收下他的调侃,“我当她是小孩。”因为她也当他是小孩。</P>
什么玩意儿?</P>
除他以外,这屋里到底还有没有脑子正常的成年人了?</P>
陆拙语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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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沉。</P>
南城靠海,无声无息。</P>
天边染着一层朦胧的灰白,城市灯光散着孤寂的冷意。</P>
这样的一天好像没有尽头。</P>
屋外很安静。</P>
拓鲁睡在沙发上,呼吸声有序起伏。</P>
杀手常在夜间行动,浅眠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P>
所以门把手被拧开的同时,他也缓缓撩开了眼皮。</P>
但黑暗中,许流星并未察觉他的动作,轻手轻脚去了厨房,端出已经凉透的饭菜,没吃几口,视线又落到了橱柜上的医药箱上。</P>
下午时分,拓鲁制住了七九,陆拙给换药。</P>
房间里动静很大,但门紧锁着,许流星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P>
她猛地起身,提起药箱,往七九房间走去。</P>
拓鲁心下一惊,一个翻身站定,却听房门“咔哒”一声。</P>
许流星从里面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