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有应得的罪,是罪无可赦的罪,也是罪该万死的罪。</P>
时隔数年,再次提起这个名字,许流星仍感受到那种钝钝的寒意,像被人扒光遮挡物,赤裸裸的扔进冰天雪地中。</P>
不过,早习惯了。</P>
许流星淡然一笑:“我离家出走,顺便给自己改了个名。”</P>
顺便。</P>
她怕许宁来找她,更怕她不来。</P>
改个名字就好啦。</P>
她偶尔真的很聪明。</P>
不管许宁会不会找她,受伤的人都是许罪,不是许流星。</P>
许流星把手里的绳子往手腕上裹了一圈,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突然羡慕起张今羽来,如果指甲再尖锐一点,可以刺进肉里,是不是能分去一点心里的疼。</P>
陆拙埋下头,没吭声。</P>
“你连这个都没查到?”许流星有些无语,更有些遗憾,到底是高估了陆拙的能力,“许罪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我不喜欢。”</P>
许这个姓,天生带着诗意,随便取名都好听。</P>
就连她随手捡来的狗,都可以拥有‘许愿’这么满怀希望的名字……</P>
而她呢,连名字都带着浓重的恨意。</P>
但许宁曾经对她是很温柔的,那些记忆虽然遥远又模糊,但被爱过的痕迹深刻而清晰。</P>
“所以收养我的爷爷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撒谎了。”</P>
许流星眸光微闪,深深的瞳色染着万年不变的凉,勉强笑起来,多少也有点难看:“流星是不是还挺好听的?也不知怎么的,这个词当时突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就……”</P>
“你妈呢,叫什么名?”陆拙打断她,突然抬起头,双眼比之前更红了。</P>
许流星眨眨眼:“许宁,安宁的宁。”</P>
是很好也很温柔的名字,就算带着满腹的怨说出来,嘴角也会勾起一个小小的弧。</P>
说话间,两人已到楼下。</P>
陆拙扬起胡茬满满的下巴,眯着眼看着眼前又陡又窄的楼道,叹了口气:“许流星,你这腿是不想要了吗?养不好真能落下残疾的。”</P>
“残就残吧。”许流星笑得洒脱。</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其实在放纵自己的惨,越惨越好。</P>
她享受着身体上的疼。</P>
如果想要活得幸福,过得惬意,老天爷其实给了她太多的机会。</P>
但小桉呢?</P>
老天爷有没有给过他机会?</P>
所以,许流星就像在和偏心的老天爷赌气,他要她好好活,但她偏不。</P>
等那老头子某天气疯了,把偏给她的心全部给小桉。</P>
这样就算天涯海角,永世不见。</P>
她也能心安了。</P>
陆拙无情地瞪她一眼,然后在她身前蹲下:“上来,今天拙哥屈尊给你当坐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