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规矩还是人定的，上面有人自然规矩就是形同虚设。</P>

自从五姑娘范玉芝看上了王童，那是茶不思饭不想。</P>

尤其是在偶然听到，王童吟唱了一段梨园戏后</P>

咿咿呀呀的声调，余音绕梁缠在了范玉芝的身上。</P>

范家五姑娘是彻底得了失魂症。</P>

范玉芝的整颗心都放在了王童身上。</P>

她一个劲在父亲范三拔，面前说王童的好话。</P>

说他如何有经商天赋，品德如何忠厚老实，待人接物如何圆滑通透。</P>

她几乎把个王童说成了天上的仙人下凡，让范三拔听得哭笑不得。</P>

女大不中留，做父亲的范三拔，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P>

范三拔虽然还有疑虑，但毕竟是熟人曹家那边介绍过来的，再加上王童确实人才难得。</P>

于是范玉芝的暗中使劲，很快就有了效果。</P>

仅仅两个月，王童就把别人三年的学徒生涯给走完了，并顺利当上了皮毛行的大伙计，也就是掌柜之下的坐柜。</P>

今天是王童第一次出去，也算独当一面。</P>

去查看畜群主人的牛羊马的货色。</P>

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无论是为了明面上的大伙计差事，还是暗中的探子工作。</P>

冬天的塞外一片枯黄，乏善可陈。</P>

只有靠近清水河的地方，会有一点点生机。</P>

王童来这前，掌柜的已经交代了。</P>

这批畜群的主人，遭了白毛灾，已经死了不少牲口。</P>

现在驻扎的地方也没有太多草料，供他的牲口群吃，每天都会死不少的牲口。</P>

牲口死了，皮毛还要硝制，生肉又不能久存，盐在坝上，可是比牛羊肉还要贵重。</P>

这样的生肉，那可就不值钱了。</P>

现在是对方急于出货，范家商号这边不急。</P>

让王童看情况压压价。</P>

在不把对方惹急的情况下，给范家争取更多的实惠。</P>

王童了然，这不就是坐地起价，宰熟客嘛。</P>

这会子王童已经来到了牲口棚，看着牲口棚里蜷缩在一起取暖，显得病恹恹，很没有精神气。</P>

看来消息没错，这蒙古客商的处境不太乐观。</P>

那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畜群主人。</P>

是一个喀尔喀小部落的头人。</P>

他看到了王童，那是一脸的欣喜，仿佛看到了救星。</P>

他认识范家人的衣服样式，和范家也多次打过交道。</P>

头人上前一把握住了王童的手，那是使劲的摇晃。</P>

“范家的兄弟，你可要帮帮俺啊。</P>

这长生天是不给俺一点活路。</P>

俺的商队走了大半年，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牲口，才来到了这里。</P>

还请小兄弟赶紧帮老哥哥脱手这些牲口，换点你们汉人的茶饼、铁器、布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