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过奖了。”我淡淡的回她。没有辩解。
“话多无益,母后还是需要远离如此是非之地,朕自然会查个清楚。”凌云遥显然有送客之意。
惠允太后说:“哀家也不想过问,只是刚刚这个嫔妾说了方慧这两个字。哀家就不能不过问。”
这惠允太后对方慧两个字当真是敏感的很!
凌云遥说:“无稽之谈,母后如何相信?前朝慧娘娘早就死了,哪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惠允太后冷笑,“皇上这是欺负哀家老了么?哀家可是清楚的知道,方慧当年并非死了。只是离宫消失了而已。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先皇遗世,这方慧怕是回头再来作乱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着,似乎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却是在问方子卉:“既然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方慧回来了,你且说说,你怎么就认定了,是皇后身上附着方慧?”
方子卉梨花带雨。双眸还湿润润的,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她抬头望着惠允,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天后做主。奴婢这个妹妹,与慧娘娘长得如出一辙。只有可能是她了!”
到底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惠允,还是如此的方式,着实叫我措手不及。
凌云遥似乎怕我担忧,一手用力捏住了我,在我的手背摩挲,似乎告诉我不要害怕。
我回报他一笑。
凌云遥接过话茬,“母后一直在慈安寺修行。怎么会相信此等无稽之谈?”
惠允冷笑,“就怕皇上鬼迷了心窍!哀家一直修行,更知道,迷惑人的都是长相。谁能真正看到内心?魑魅魍魉,还会叫人看清楚?笑话!”
凌云遥显然有些冷了,失去了耐性,他冷冷问,“母后的意思,皇后跟她姑姑长得相似,就应该是鬼魅上身?”
惠允似乎感觉到凌云遥身上的冰冷,瞥了我一眼,语气已经软了一些,“哀家怎么能是如此不分是非之人!哀家只是说一个事实。更何况,皇上你也不能证明她是不是心怀叵测!”
凌云遥冷哼,“朕不用证明,她就没有心怀叵测!皇后今天一天都跟朕一起,又是册封大典,她哪里来的时间到南央轩杀人?”
惠允眼神动了动。
凌云遥又说:“更何况,若是她想动手。何须今日,又闹出如此大的排场?这等在宫中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她若是想动手,连发现的人都没有。是不是,母后?”
惠允望着他,嘴角扬了扬,“哀家并没有说她杀人!”
“那母后谈及无用之事做什么?朕跟母后既然在南央轩,又是在讨论死去的方子晴,不讨论凶手,母后想讨论什么?”
惠允显然被逼问的有些无奈。她能跟我跳上跳下,跟我耀武扬威。但是她再强,也没法跟凌云遥窜上窜下。
“罢了,皇上若是不领哀家的情,哀家自然不能说什么。本就不是血脉相通,哪里就能说得清道的明?”惠允话里酸唧唧难听,“今日之事,总是要个说法。前因后果,皇上总不会不想让哀家知道吧?”
凌云遥看了方泽铎一眼,方泽铎将前前后后详细的讲给惠允听了一遍。
那惠允听过之后,倒没问别的,只是瞧着我,“早听说宫里有个人跟慧娘娘长得一样。哀家也没见过,怕是这个慧娘娘也就长得如皇后这般吧?”
我回她,“儿媳也不知,儿媳从没曾见过姑姑,自然不知道儿媳到底有几分相似。”
惠允丝毫没隐藏的说:“方慧当年可是祸国殃民之人。先皇去世,哀家才敢说,当年这方慧,连哀家的主意都打过,可不是普通人!”
我说道:“这些事情儿媳不知。儿媳只知道方慧一直帮着先皇做了不少事,先皇才会宠爱有加。”
惠允冷哼,“宠爱有加?怕是早就恃宠而骄了!如今这天下的皇后,都该姓方!”
我斜了斜嘴,直言不讳,“这天下的皇后如今本就姓方!”
惠允没做声,算是吃了我一个闷子。
凌云遥又捏了捏我的手。
惠允说:“那如今,这凶手根本不似人,皇上要如何断了这案子?”
凌云遥笑了笑,胸有成竹,“不急,慢慢查,什么魑魅魍魉,总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