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者问,总觉得他想说点什么,就转过身去瞧那老者,
老者笑了笑,“娘娘又不急着走了,”
我也笑,“为何急着走,本宫自然不用着急,在皇史库里面,皇上又不会催促本宫,”
老者说:“那娘娘留下来,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看着他,突然问,“老者看我不害怕么,”
他笑了笑,“到了老奴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看过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人都是要死的,最终也是归于尘土,何惧之有,”
我故意严肃些说:“可是本宫瞧着也像是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本宫跟那个慧娘娘可是出了名的一样,老者刚刚这话可是就罪了本宫,不怕本宫将你一家老小都杀了,”
老者突兀的就笑了,“这么说,老奴该害怕害怕,”
我笑,“老者难道不该害怕,”
他笑了笑,笑的特别淡然,“娘娘不是,”
我怔了怔,
他说道:“娘娘比慧娘娘更有些手段,”
“更有手段,才更应该害怕,”
“慧娘娘做过事是会后悔的,会害怕自己遭报应,哪怕她觉得那些人该死,可是娘娘做的都是绝不会后悔的事,也不怕自己造了孽,遭了报应,”老者说,
我心里突然有些怔,方慧是会后悔自己做过的这些事,她也知道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
老者笑,“娘娘难道没觉得自己心软了些,哪怕是决定做的事,也总是迟疑了些,”
我没说话,
我的确是心软了些,我总是再下手的时候给对方留三分余地,
很多时候,三分余地就足够让对方死而复生,顺势反扑,
我问他,“难道老者是告诫本宫,心要狠一些,”
他摇头,“分寸自在人心,何来心狠心黑之说,只是那些人欠了方慧的吧,”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老头跟我说的,也没什么用处,大道理都会讲,能做的有几个,这老头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问什么都白扯,
我摆摆手,“本宫走了,”
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余光瞥见老者的手突兀的挡在了书的封面,
动作突然,自然叫我注意了,我猛然转过去,他的手已经挪开,
只见书页上写着:端庆自传,
端庆,端庆似乎是端妃的父亲,
如果我没有记错,端妃的记载并不少,她也是凌文清当时比较宠爱的妃嫔之一,他父亲端庆原本就是兵部侍郎,因为端妃的原因,顶替了原来兵部尚书的位置,
这老者分明是故意指给我看,是为了什么,
我笑了笑,“老者将这端庆自传借本宫看几日,”
老者笑了笑,将书递过来,“娘娘笑纳,”
我心想你不送过来,还得我问你要,
出来皇史库,董洪江还在门前等着,
他见我拿了书出来,问道:“娘娘看了几日,只看上了一本么,这本书恐怕是好书,”
我说:“自然是有用的才拿出来了,”
董洪江说:“端庆自传,端庆却是前朝旧臣了,”
我问他,“怎么你知道,”
“禀娘娘,这端庆当时被废也算是沸沸扬扬,小臣虽然没在宫中,却是听过的,”董洪江说,
我估计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无非也就是一些道听途书,
不过还是问问,万一有有用的信息,就后悔不及了,
董洪江没等我问,自己说:“这端庆听说也是毁在自己的女儿手里,端妃得罪了一个得宠的妃子,所以被废,连累了自己的父亲,不过小臣听说,端庆当时一直握着重权,先皇也想政治他,”
也就是说,端庆跟端妃很难说,到底是谁连累了谁,
我也没再问,就见那一边,柳绿拼命的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见了我说:“娘娘,舞女坊快打起来了,”
“谁挑的事,”我问道,
柳绿说:“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玉瑶跟折枝两个人为了册封大典开篇主跳争得特别厉害,”
我点头应了,“拿了我的腰牌去,将折枝问罪,如果不能,就带到刑芙宫里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