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方家。
我站在门前,心中恍惚。
犹记得府门牌匾被砸在地,所有人践踏唾弃。
门口两个守卫见到我们马车,瞥了一眼,看出来是谁,就没再搭理。
平日里,这些人对我母亲都爱理不理,管家见了我母亲,也并未多尊敬。
小凳子无奈的走到台阶前,对守卫说:“李家哥哥,帮个忙,把马牵了后面喂点粮草,若是曹管家看见马瘦了,又要说我们不是。”
李守卫瞥了小凳子一眼,耀武扬威起来,“你也知道曹管家会怪罪,这马被你们拉出去一个晚上,就好像瘦了一大圈,我们去了,也一样不得好。”
也不是我们不肯喂,只是每次去庙里进香祈福,大夫人都克扣银两,我们路上就没多少,哪有多余的银子喂饱两匹马。
每次回来,曹管家都指桑骂槐,所以小凳子都希望守卫能帮忙先喂喂,叫母亲少受点气。
小凳子央求半晌,两个守卫都推推嚷嚷,一看就是想要银子揩油,可是小凳子实在没有银子了。
我冷笑,走到前面,扬手就对旁边王守卫扇了一巴掌。
啪!
声音极响,这一声下去,所有人怔在当场。
我扬声骂,“眼睛是不是瞎了,不知道牵马吗?”
王守卫盯着我,像是完全不认识,“三----三小姐。”
“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是三小姐,就赶紧牵马,不要再叫我说第二遍。”
这王守卫胆小,赶忙去牵马,却被李守卫拉住了,“三小姐今天好大的火气,只是大夫人之前就吩咐过,这马是不能虐待的,你们自己不把马照看好,却要吃府上的粮草,我们也说不过去。”
“挺伶俐的一张嘴,这么说,方家三小姐是能虐待的?比不上方家的一匹马?”说着我转身叫小凳子,“你过来。”
小凳子还在发呆,小步跑上前,“小姐,什么吩咐?”
我指着李守卫说:“刚刚他自己也说了,马是不能虐待的,他现在明知道马要牵去马厩喂食,还不肯喂,给我打!”
小凳子一听,乐开了花,平时他没少受气,现在得我吩咐,想都没想就要开始扇巴掌。
李守卫立即叫,“你敢!”
我冷笑,“我倒看看我敢不敢!你若今天动一下,我就去问问我爹,方家三小姐说话,是不是抵不上一个守卫?”
王守卫拉着李守卫,叫他不要再作声,显然很清楚,毕竟我还是方家三小姐,如果真的有点什么,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李守卫还待说:“你等我禀告了大夫人!”话还没说完,小凳子左右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母亲跟琳琅傻了一样站在台阶下面,这时候赶忙走上来,要拦着我。
我按捺住她们两人,吩咐小凳子,“完事了跟我禀告,牵马的事由他们做。”
说着,拉着母亲跟琳琅进去。
方子敏跟在我身后,一边跟着一边不做声。
平时她如果到家了,早就开始欢呼雀跃叫唤上了,今天却好像完全转了性子。
她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惊恐,我知道,她想不明白我怎么变成这样。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在她面前开始立威。
母亲小声说:“刑儿,你今天一定要安稳一些,这些事我稍后再问你,我们先去给你爹请安。”
母亲是爹的五房夫人,大夫人嫡出方子卉,二夫人难产死了,三夫人生哥哥方泽铎,四夫人生二姐方子婕,六夫人生四妹方子晴。
母亲算是最不得宠的,平日里爹最喜欢的,也就是她能去寺庙上香祈福,给家里人躲灾化凶。其他,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根本不得父亲宠爱。
父亲方铭山,官至左丞,算是皇上较为宠爱的言官。伯父却因当年辅佐的是皇上的亲哥哥,而最后被抄家灭门。
身在其中,必谋其位,更何况家大业大,难免偏颇。
我正想着,四个人已经进了后进的小厅。
方铭山跟大夫人坐在正中央喝茶,其他几房夫人皆在。
爹的一张脸铁青,显然十分难看。
我捏紧了手,今天怕还是不好过。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