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阿克曼蒙回到了王宫之后在寝殿刚刚睡着,突然感觉身体发寒;等到了半夜,其浑身上下都开始抽搐。
他翻身起来,掀开了自己的长袖。
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出现了诡异的变化,上面长出了恐怖的黑色羽毛,手掌也开始膨胀变得像是爪子一样。
阿克曼蒙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
这是吞噬了那只鹰魔留下的后患,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那一次食尸典仪的力量。
获得力量。
是要付出代价的。
尤其是这种超出常规的力量,代价更是可怕无比。
阿克曼蒙立刻起身,想要将门关紧,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阿克曼蒙走到了门口,而这个时候他的力量也失控了。
层层黑色羽翼突破血肉长出,阿克曼蒙瞬间变成了一个怪物。
“呼!”
伴随着一阵狂风。
一个奇怪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王宫的上方。
宫廷之内的护卫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汇聚而来。
“有人。”士兵们大呼小叫了起来。
“天上有影子。”有人指着天空大喊。
“有人闯进来了。”立刻几名权能者也醒了过来,追了出来。
“抓住他。”
但是在他们行动之前,对方就带着狂风,眨眼间消失在了天空上。
紧接着,王宫里面有人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万蛇之王不见了。
“不好,王不见了。”
王宫内部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寻找着万蛇之王阿克曼蒙的踪迹。
阿克曼蒙冲出了王宫,眨眼之间就飞到了牧者之河边,然后掉落在了水中。
没有多久,几个追过来的身影在周围搜索了一番,便朝着其他方向而去。
在冰寒的河底,阿克曼蒙就好像被冻结成了一个冰块,但是他身上的异常也渐渐恢复。
过了很久,阿克曼蒙才终于恢复了正常,重新变回了人形。
而这个时候,天也蒙蒙亮了。
阿克曼蒙穿着睡衣走上了街道,看上去有些狼狈。
这个时候的街道之上已经有了零零散散的身影,路边还有着摊贩在卖吃的。
那是一种面食疙瘩,搭配着牙兽的肉煮成一碗;热气腾腾的,散发出的香味在寒冷的冬日里格外诱人。
阿克曼蒙疲倦极了,夜里当真是出大事了,他可以说是从生死一线挣扎了回来。
阿克曼蒙对着摊主说道“请给我也做一份。”
阿克曼蒙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个也字。
虽然他感觉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在他的身边,一名女巫医正在看着阿克曼蒙;最近至高诸神可能是想要体会一些民间的风味,所以经常会让巫医们出去买一些人间食物。
虽然妖精的力量解析食物之后也可以变出来了,但是来了人间还用变的这种,感觉就没意思了。
于是巫医们每天就成了跑腿的。
看着阿克曼蒙,女巫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神圣之手莱斯特,她曾经的学生。
对方后来还有一个名字。
斯图恩。
女巫医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收手吧!”
“这是一条不归路。”
阿克曼蒙直到对方说话,才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另外一个人。
刚刚对方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他眼睛也看到了对方,但是意识却很神奇的将对方当成了不存在。
此刻回味过来,阿克曼蒙突然感觉心底发凉。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
“你是谁?”
女性巫医站在路边,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巫医打量着阿克曼蒙的眼睛,终于摇了摇头。
“你不是他,他的内心充满了光明,哪怕他最后堕入黑暗。”
“你的心是黑暗的,不曾有半刻光明。”
阿克曼蒙突然握紧了手“那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光照进来。”
巫医拿起了装好了木盒,离开了。
阿克曼蒙到最后,都未曾知道面前这个存在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扭着头,注意到了巫医衣袍上的那个奇异图案。
张开着手的神之形,配上神秘至极的圆和符号。
那图案,是如此的神奇。
“神之形。”
阿克曼蒙愣神之间,对方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阿克曼蒙也突然没有了吃东西的,他急匆匆的通过隐蔽的通道回到了王宫了,然后出现在了人前。
找了阿克曼蒙一晚上的人,一下子将他给围了起来,好像生怕他又消失了。
“王!”
“您去哪里了?”
阿克曼蒙“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身影从外面扑下来,就慌忙从里面逃出来了,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看见外面亮了,这才出来。”
身为宫廷教师的老蛇人走了上来,看到阿克曼蒙完好之后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就好。”
阿克曼蒙“老师,我不会有事的。”
老蛇人看着阿克曼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阿克曼蒙,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阿克曼蒙没有回答,不过王出现了之后,纷乱也总算是散去。
整个王宫也重新恢复了秩序。
而阿克曼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拿起了管笔和纸张,在纸上描绘了起来。
没有多久,他画了一张神秘的图案出来。
赫然就是巫医衣袍背后的那副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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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城。
城中最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染疾病,闹得人心惶惶。
被感染的人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例如身上会长出瘙痒难耐的疹子,或者部分皮肤变得和兽皮一样坚硬,但是却不致命。
隆最近将契律师工会的事情都抛下了。
他一直都在调查着基顿的死因,他最后也查到了那栋奇怪的建筑,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到。
而现在又出现了瘟疫的事情,他不得不又被召集了过来。
这种瘟疫似乎是由超凡力量形成的。
因此引起了关注,神庙的神侍、契律师工会的巫灵、王庭的权能者们也开始出手处理和调查。
但是因为被感染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这些人其实都不怎么上心;要不是有关超凡力量,加上最近人心惶惶的议论,估计连调查和处理都不会有。
而且他们对于这种奇怪的,似乎由超凡力量引起的病症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术业有专攻。
神侍修行神术,但是大多数都是那种启迪类型的神术。
巫灵们擅长制作卷轴,拥有封印的力量。
王庭的权能者擅长战斗,利用道具近战搏杀。
而唯独治病这种事情,难倒了他们。
而且就连调查起源这种事情,人一多反而帮不上什么忙,整天都是各种推诿和勾心斗角。
“可能是深渊教团的阴谋,我们应该大举搜查一番,肯定能找到那些邪徒的影子。”
“连源头都没有找到,怎么就说是深渊教团?我们将月蚀城守护得滴水不漏,哪来的什么邪徒?”
“也有可能是一场意外,说不定就是某个魔怪死在了牧者之河里,有些人被超凡力量侵蚀了,导致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隆听的烦了,提前就退场了。
他又来墓园祭奠基顿。
在街道之上,他再次看到了那个之前遇见过的神秘人物。
“先生。”
“又见面了。”
隆向着对方挥手,那个高大神秘的男人回过头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好。”
最近隆好几次都在街道上遇见了对方,隆还和对方说过了几句话。
对方应该也是一个强大的权能者,让隆感觉很有共同语言。
提着一个大箱子的巫医,对着隆点头。
两人顺路,便聊了起来。
隆于是就随口提起了自己的烦恼,基顿死亡的这件事情不好提及,他就说了说最近人尽皆知的怪病。
“先生。”
“听您说您以前还当过医师,应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这病太奇怪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们做别的还行,哪里会治病,这种事情找我也没办法啊!”
“王庭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僚们就会一股脑的推到我们身上,我看他们就是不想解决,为了逃避舆论,所以将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而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最近有一个人会路过月蚀城,他准备经过巨蛇之路前往苏因霍尔。”
“你可以去找他,他可以帮助你。”
“他叫羽蛇。”
“他拥有灵性本源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治疗各种疾病,甚至应对诅咒。”
隆愣了一下,他注意到了对方话语里的一个词语,似乎是若有所指。
“诅咒?”
“您是说诅咒?这是什么意思?”
隆一边赶着路一边抬起头看向身边,还想再问些什么。
但是对方已经不见了,消失得毫无征兆。
“诶?”
“先生,话别说一半啊!”
“我还有问题想要问呢!”
他以为对方是急着离开了,事关那奇怪的病症,他不得不想要再追问对方一番。
于是他按照记忆,又一次追到了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房子前。
但是到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是一块空地。
“不见了?”
“怎么可能?”
隆愣住了,来去无踪的神秘人物他见过不少,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来去无踪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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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离开月蚀城了。
巫医们最近几天都很忙,在月蚀城中大肆的买买买。
他们采购的大多都是一些比较有特色的东西,甚至是艺术品。
例如。
一些充满了万蛇王庭风格的白陶罐,上面用颜料画着各种故事图案。
也有着一些不知名艺术家的画作,他们一生都可能不为人所知,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画作就放在造物主的大厅里。
也有着各种手工艺品,以及一些稀奇玩意。
毕竟通过镜子了解的人间,和真实感受的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些东西装点着大厅,或许千百年后就可以从上面感受到历史的沉淀。
尹神站在一幅画下。
画上面描述的,是万蛇之母和生命主宰。
是关于试炼的神话。
生命主宰希望制造出一个虔诚的种族,他对蛇人的信仰进行了考验,万蛇之母完成了前几次考验,最后却倒在了翼人的考验上。
尹神目光深远,似乎可以穿越时光和轮回看见一切。
祂突然开口,对身后站着的几名巫医说道。
“故事成为史诗。”
“史诗成为神话。”
“最后神话都淹没在岁月之中。”
尹神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好像和这崭新亮堂的大厅格格不入。
这是一个古老得难以形容的神祇,是一切的开端。
祂只要站在那里,就好像代表着古老的岁月,祂好像不是站在现在的这个时间里,而是屹立在过去。
祂背着身,对着巫医们说。
“如今。”
“你们也可以称之为神话了。”
巫医们立刻匍匐在地“一切源自于您的恩赐,因赛神。”
尹神转过身,那落在巫医身上的目光让他们感觉沉重至极。
因赛神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什么,对着巫医们说道。
“我曾经说过。”
“拥有力量的神明,可以肆意的出手!”
“这是神明的权利,也是神明的任性,是被称之为神明这种存在的高高在上和傲慢。”
“因为我们拥有力量。”
“然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却不一定会抵达我们想要的结局。”
“没有人能够知道结局是什么,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控所有的命运。”
因赛神看着巫医们。
“你们以为自己在挽救别人,是在伸出手拯救了这座城市。”
“但是。”
“或许更大的祸端也由你种下。”
巫医们还是这一个纪元第一次出现在人间,被因赛神释放出来。
因此祂们还并没有彻底认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神话。
祂们还像往常一样,以为自己是一个行走奔波于大地之上寻找着秘密的医师。
祂们此刻一个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茫然不知所措。
因赛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匍匐在地上的巫医身前走过。
“差不多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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