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确实不能动手,因为我是你们的一部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天空神殿的主祭司了。”
他如今已经丝毫负担,他才懒得去和这些人讲什么规则。
桑德安将这么多年来的仇视和恨意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心计的人,他也玩弄不来所谓的政治和权谋。
他能够做的,便是用自己的方法给予这些人惩罚。
“所以我用不着和你们这样的人讲规则,因为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们一次次算计我,一次次陷害我,还对我身边的人出手,杀死我的追随者。”
“你以为我全部都忘记了吗?”
“不!”
“我全部都记在心里。”
“你们这样肮脏丑恶的肥虫,全部都去死吧!”
桑德安从罩袍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套娃陶偶。
他一挥手套娃一个个解开,漂浮在了面前。
咒印之灵当着他的面,将这些祭司一个接着一个杀死。
然后。
将他们体内的神话之血抽取了出来。
神话之血如果不是自愿的权能恩赐是不能用的,带有诅咒的神话之血就如同毒药一般。
但是桑德安却根本不是想要用他们的神话之血融入自身,他抽离了他们的神话之血,将他们的力量融入了套娃陶偶之中做成了咒印陶偶。
在场之人被这恐怖血腥的场景彻底吓得崩溃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往常只喜欢钻在书堆里话语不多的奴隶,此刻心狠起来是如此的决绝狠辣。
他们哀嚎拗哭着,大声请求桑德安放过自己。
“放过我!”
“我错了,桑德安,我真的错了。”
“我们不会再和你作对了。”
甚至有人高呼“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提前使用出来,我们怎么敢和你作对。”
神话之血化为光之溪流落入陶偶之中,早已刻印在陶偶之中的神术法则烙印亮了起来,从原本的死物变得活灵活现了起来。
在场的祭司一个接着一个,最终都成为了桑德安制造的咒印陶偶。
桑德安制造出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二件神术道具。
第一件则是神之使者希拉所创造的神圣之舟,桑德安的想法也正是来自于此。
也只有三阶的力量和神术法则烙印的结合,才能够制造出这种奇特的东西。
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人根本无法抵抗,危险强大得让人着迷,也因此显得恐怖渗人至极。
“结束了。”
咒印之灵的力量下,十几位二阶灵界祭司顷刻间被杀死。
套娃陶偶一个接着一个套上,最终融合为了一个陶偶。
咒印陶偶在泥人、陶人、石人之间互相转化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变大。
最终。
定型化为了一个体型超过三十米的石头巨像。
身形暴涨的石头巨像突破殿堂的屋顶而出,甚至殿堂的石头也被其吞没成为躯体的一部分。
巨像从其中跨越而出,朝着山下而去。
天空神殿爆发出的如此剧烈的战斗和动静,当然也引起了神仆之城的注意,王庭侍卫军立刻封锁了神仆之城。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是天空神殿的主祭司,还有他掌控的咒印巨像。
桑德安带着哈鲁站在巨像的肩头上,从天空神殿一步步走下。
那庞大的体型虽然无法和曾经的鲁赫巨怪相比,但是也是骇人无比。
天空神殿和神仆之城内的所有人震撼的看着那巨像,神仆之城大街之上人潮涌动,人群惊骇尖叫着向角落里狂奔逃窜。
连城墙上的王庭卫士都被吓得连连后退,没有人敢阻拦他。
紧接着,王宫之中的赫尼尔王也被惊动了。
赫尼尔王在近卫的祭司团保护下来到了桑德安面前,他震惊的看着咒印巨像,然后望向了桑德安。
“我的主祭司,这到底是发生么什么?”
对于这位王者,桑德安还是很尊敬的。
“伟大的希因赛之王,我要离开了。”
赫尼尔王骤然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何必要这样?”
桑德安鞠躬行礼“所以,我让您失望了。”
“我这样的人,本来不适合成为天空神殿的侍神祭司。”
“更别说。”
“成为祭司之首的天空祭司。”
他看着赫尼尔王“我辜负您的信任和托付,请您原谅我。”
“不过我已经将仪式的力量带来了希因赛,也没有丝毫藏私的赠与了这个王国,剩下的您也不再需要我了。”
“接下来,我要去做我真正应该做的事情了。”
赫尼尔王还想要接着挽留,然而桑德安没有再回应。
巨像一步步从山上跨越而下,最后沿着圣湖的边缘朝着远处的苍茫大地远去。
巨像的肩头。
孩子问桑德安“桑德安大人,我们要去哪?”
桑德安告诉他“我要建立起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一个知识和真理的神圣殿堂,一个不论身份、血脉、出身的真理乐园。”
“祭司的力量不再是某一个家族,某一个人,每一个王国所能够掌控的地方。”
“在那里。”
“所有人以自己拥有更多的知识为荣,他们探索属于权能和力量的道路,他们寻找着属于这个世界的秘密。”
孩子听完,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和好奇“那个地方叫什么?”
桑德安也笑了“或许是叫做什么学院,也可能叫什么城堡,或许叫什么塔。”
“不论什么名字。”
“他的本质都不会变,是一个传授知识和理想的地方。”
桑德安也终于明白了。
他是个学者,一个传播圣徒理想和理念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和那些贵族、权贵为伍的人。
他回过头,朝着身后已经变得模糊的圣山望去。
“或许。”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他终于挣脱了束缚,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神仆之城的王宫前,赫尼尔王看着天尽头的巨像,还有远去的桑德安。
他眼神微动,问身边的侍从“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侍从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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