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歌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忽然在街边墙角看到个人影,习武之人目力比较不错,加上旁边客栈亮着灯,能看清他的面容。
头发蓬乱如鸡窝,脸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一身布衣也是沾满灰尘泥土,像个乞丐。
“小子,你过来。”
“我?”
瞧见对方冲自己勾了勾手,陆长歌愣了愣,走了过去。
这乞丐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姿潇洒,身边也没有摆上标志性的破碗,应该不是乞讨来的可浑身酒气,难不成就是个醉汉?
只见他疯癫地笑了笑:“你是新来的守夜人,没错吧?”
卧槽他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陆长歌下意识对这中年男子重视了许多,或许如陈墨前辈假装车夫一般,这也是个高人!
“你为何知道?”
“在高品强者眼中,能够从你的任何一个动作中看出你的深浅,小子,你显然是初入武道,加入守夜人便是为了更上一层楼。”
“!!”
陆长歌暗自惊叹,这人有货啊。
中年男子笑了笑,低声道:“小子,想不想学两招?”
陆长歌藏不住眼神中的热切,急忙蹲下身来:“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哎,不急,你先去那客栈里给我买一坛酒来。”
陆长歌突然有了强烈的既视感,自己仿佛在玩游戏,突然遇到了世外高人,接到任务:为他买一坛酒。
“前辈当真?”
“记住,要上好的女儿红。”
一坛酒能值几个钱陆长歌当即答应下来,来到客栈里吆喝:“小二,来一坛上好女儿红!”
“好勒官爷,三两银子。”
“这么贵?”
见这位官爷皱了皱眉,小二心里有些发怵,毕竟守夜人都是不好惹的,只好赔笑。
“官爷,您都说上好女儿红了别人来买都是四两银子,我这看您巡夜辛苦,还便宜了些呢。”
哦,这么上道?怪不得能在京城混。
这么一听陆长歌就舒服多了,付了银子提上酒,又跑回去找那醉汉。
“前辈,酒来了。”
蓬乱的发丝下,男子双目放光,“快来。”
拔开酒塞,他竟是直接提起如脑袋般大的酒坛痛饮,咕噜咕噜声持续整整十息,这才擦擦嘴大笑着感叹:““好酒,好酒啊!”
“前辈,您刚才说的点拨,是不是”
“你这年轻人品性好,根骨也是上佳,若得点拨必能一飞冲天!”男子探出剑指,神叨叨地话语间,一指点在陆长歌眉心处。
一阵凉风吹过,无事发生。
哦不,对方打了个酒嗝,大概是太久没洗漱的原因,臭得几乎能熏死人。
除此之外,陆长歌没感到任何异常。
“前辈,您这就算点拨过了?”
“那不然呢?”
男子继续喝酒,便如渴了三天三夜的流浪汉,真正把酒当白水畅饮。
陆长歌的酒量其实也不错,那日在宴席上畅饮许久,也未曾醉得不省人事,可他自认没有眼前这人厉害。
“前辈,要不您再说明白些?”
“哎,这酒虽好,没有下酒菜还是少了些味道啊,可惜,可惜!”
“?”
“小伙子,你再去买一碟花生米来,不用大鱼大肉,花生米香。”
陆长中心里寻思,这花生米的确要不了几文钱,比起这三两银子的女儿红简直不要太便宜。
“行,前辈你等等。”
“小二,再来一碟花生米!”
陆长歌刚说完,便见店小二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又买女儿红又买花生米官爷,您不会被骗了吧?”
“啥意思?”
“叫您来的,是不是个躺在街边的醉汉?”
“你咋知道?”
“那就对了!官爷,那是个骗子,好些人被他这样骗过。”小二急忙道。
“不是,他一眼就看出我新来的守夜人。”
“他每天都在这附近几条街游荡,巡夜的守夜人早就认了个遍,您看着面生,可不是新来的吗?”
“”
陆长歌急忙跑回去,可那墙角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些许泼洒在地上的酒,还散发着浓厚醇香。
“我日,城里人套路这么多?!”
三两银子,痛心啊!
要知道,自从白茉薇来洉,陆长歌的银子全都交给她看管,没留太多零花钱。
这下可好,偷偷去教坊司的钱也没了下次还是继续白嫖吧。
无人街道上,醉汉畅快痛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快哉,快哉!”
若是此刻有人在场,定会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因为那人每跨出一步竟都能走出数丈,如同瞬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