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扬起尘沙,马铃响在山林。

暮冬近春,还未到达草长莺飞的季节,云水州的这些水泽之中,就有了绿意。

水草丰茂,隐隐可见游鱼。

明明天依旧寒冷,水泽中却是别有一番春意生机,似乎生机总在不经意间就会出现。

亦或者说,生机的悄然出现,总被人忽略。

就像这片靠近人宗的水泽,四周山林人烟稀少,若不是来者驻马饮水,又怎能注意到水中盎然生机?

赵无疆拨弄着马儿小红脑袋上的白毛,眺望着水泽另一边的崇山峻岭,高耸山峰。

他温和一笑,愈发温润如玉,一袭儒衫,满脸书卷气。

如果再背上书箱,任谁都会将他当做一位负笈游学的读书人。

他轻轻拍了拍小红的脑袋,笑道:

“我去去就回。”

旋即一阵山风吹过,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小红埋头饮水,水中泛起一排涟漪,它铜铃般大的马眼瞪得溜溜圆,在方才,它看到水面中的倒影,主人赵无疆的影子微微晃动,变得分外模糊,似乎影子都晃出了两层。

就像是,赵无疆不只是赵无疆。

小红打了个响鼻,抬头看向远处已经站在人宗山峰之下,准备拾级而上的主人,身姿依旧那么挺拔清晰。

它觉得自己刚才可能看错了,用雪狼小白的话来说,就是嗷呜嗷呜嗷嗷呜呜。

啊?你要问它这是什么意思?

它怎么知道?它是一匹马呀!能懂什么?

人有人话,马有马叫,狼有狼嚎,应该去问问雪狼小白怎么说。

————

它说,赵无疆是个谜。

它说,赵无疆身上有许多人忽略的一个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