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拿了瓦罐,一个挂着煮,一个直接放在火塘里,挨着火煮。</P>
拿原本用来防身的小匕首在中衣的下摆处撕了一大块,拆成细长条状,丢在挂着的瓦罐中煮,待水开了,拿匕首挑了出来,拿在手中烤着,这才有功夫歇上一会儿。</P>
看着手腕上向上蔓延的暗红藤蔓,又支着下巴,看了看对面仍旧冷着一张脸的陈醉,若说要取他性命,还有什么机会,比现在还好呢?匕首就在脚边闪着寒光,弯腰就可以拿到。</P>
他又对自己不设防,只需要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往脖子上那么一横,一拉。</P>
就是有人追究,也可以推到那不知名的杀手身上。</P>
多完美。</P>
江月忍不住想给自己鼓个掌。</P>
篝火的热浪,熏得的人燥热,因着还要烤干亵裤,离得又近,陈醉嗓子干哑忍不住咳了几声。</P>
那有些压抑的咳喘声音,拉回了江月的神智。</P>
明明匕首那么近,她却没有去拿,反而去洗了个粗陶碗,放了些温热的水进去,低身蹲在他身边,将碗递到他没受伤的手中:“你喝些水润润。”</P>
江月原想着他置着气,指不定还要怎么哄,但陈醉反常的,低低的应了一声,她顿时挑了挑眉,怎么,又不气了?果真反复无常。</P>
江月继续坐了回去,烤着中衣下摆撕成的细细绷带。</P>
中衣材质极为轻薄透气,又撕成细长的样子,不一会儿,便烤的干干的。</P>
她再摸了摸中衣,中衣也差不多干了,径直穿了上。低头就着火光看了看,还好,干了的中衣就不甚透了。</P>
江月摸了摸自己额头,已经隐隐的有些烫起来。之所以一直撑着,便是因为她也烧着了。得趁着这会儿烧得还不太厉害,把陈醉那身伤处理了。若再晚些时候,烧的厉害了,操纵灵虎都不利落,更不敢去拔那箭头。</P>
江月拿了个干净的粗陶碗,装着需要用到的一应物什,走到陈醉身后,放下。</P>
伸手解开他蒙在眼睛上那血迹斑斑的,湿湿绷带。</P>
陈醉乍见火光,不由侧过头眯了迷眼。待适应了,侧脸看着江月。发髻已经被拆掉,重新简单的系了根发带绑在脑后,火光照得她分外娇艳。一袭白色中衣,于这简陋朴素的屋中一比照,衬得她仿若闯入人间的神女,他分明见过更美的美人,但此时那些谁他均已经记不得名字,只觉得眼前神女让他移不开眼。</P>
神女看着他,眉间有些隐隐担忧:“这个箭头有倒刺,不能直接拔,我要破开些皮肤,将它取出来。但我没有带麻沸散,会很疼。”</P>
江月见着他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咬了咬唇,重重的说道:“非常非常疼。”</P>
陈醉见着她那皱着眉担忧的模样,一直沉着的脸色缓了下来,低声安抚道:“嗯,没事,我向来不太怕疼。”</P>
江月瘪瘪嘴,哪里有人不怕疼的,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P>
江月摸了摸陈醉的中衣,已经差不多干了,伸手取了下来塞进他手中:“要是太疼,就咬这个。”</P>
陈醉说着自己不怕疼,但见着她担忧神色,还是接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