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你简直欺人太甚!”沈轩眉峰微拧壮着胆子质问。
“对啊,”江逾白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那你敢不从吗?”
江逾白心狠手辣远近闻名,没有敢上前为他求情。
平常看不惯沈轩的在心底暗爽,江都督,虽然你人帅心狠,惩治贱人的手段还真让人心爽。
沈鸿一脚揣在沈轩膝盖上,提着衣领间的脖颈,踩在他的脸上,沈轩手臂青筋暴起,咽下不甘和屈辱跪在地上,学着狗叫。
他恨,恨不得刚才出箭再狠厉一点,哪怕是伤到了沈知意,他也不会感到这么吃亏。
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沈家大房的嫡长子沈鹤之站在台下冷漠地盯着自己弟弟受这般屈辱,沈鹤之是沈家大房官途最好的,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上元灯会连猜六十六盏灯谜,醉酒饮诗无数,一举成名。
蠢货,这般行事,让他这个做哥哥的脸往哪放!
得罪了江都督,只怕日后仕途受阻。
沈青禾挤出泪水凑到他跟前,故意带着哭腔满脸担忧,“都是我不好,沈轩哥哥才姐姐和江都督交好竟然也不知道求情。”
沈青禾故意把“江都督”这个字眼说得很重,就是铁了心要让外人听见。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和一个外男的名字挂上钩,
江逾白没那个功夫耐心在这儿听他狗叫,蹲在他面前饶有兴致评价了一句,“若不是本都督让你叫的,还真以为是谁家的狗跑上来了。”
这话,侮辱性极强。
宫里老太监迅速赶来禀报,“陛下,宫门口有人鸣冤。”
“鸣冤去衙门,跑来朕的皇宫做甚?”
“当真没规矩,宫里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把人撵走。”
老太监有些苦恼地按住额角,若是平日这种事情哪轮得进皇城里,“来得是当铺的宋老板,交了这个凤钗给奴才,又喊着沈二小姐欠钱不还,奴才无法做主,这才”
敕赐之物怎会流落在当铺?这凤钗还是前些日子朕刚赏赐给沈家嫡女的。
沈家人,好大的胆子
“传朕旨意,召宋当家进宫。”
宋老板这一路上连哭带爬,不断喊着“冤枉”,跪在靖帝面前觐见,老泪纵横整张脸上都是花的,递给靖帝一个字据,上面是沈青禾赊账买卖敕赐的凭证。
“大胆!”
沈青禾跪在靖帝面前,她脑袋飞速运转拧紧眉心,趁着现在虚弱,“陛下,臣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臣女臣女不知道。”
言多必失,她只能一口否认。
靖帝龙颜大怒,真当朕是三岁小孩吗?说这些胡诌的话来糊弄朕,靖帝将这些罪证扔下去砸在沈青禾脸上,眼角被巨大的冲击撞破。
她颤声道“是姐姐准许我戴这些首饰。”
避重就轻,还将责任全推脱了出去,也是聪慧。
沈知意跪在殿中,“陛下明鉴,我从未让她将敕赐当出去,陛下赏赐是臣女荣幸,臣女求之不得视若珍宝的东西怎会因为几袋钱财就舍去。”
“作姐姐的,见妹妹喜欢得紧,让她自行挑选了。”
靖帝对她护着妹妹的事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有些过于纵容了。
沈青禾的那些说辞对上手里实打实的证据,显得格外荒凉单薄,她心里生出惧意,她这个蠢货竟然敢这样对自己,抱怨没用,还要应对眼下。
任凭她说得天花乱坠,靖帝哪能信得过她?
“臣女万万没有让家妹卖敕赐,求圣上明鉴。”
沈知意今日特意打扮朴素,头上的簪子还是刚才江逾白赠她的。
姜云姝还处在气头上,这出戏让她瞬间来了兴致,巴不得事情闹大些才好,一眼瞧见沈青禾头上戴的也是御赐圣品,连她都没有,一个没来由的庶女也配?
“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你姐姐好歹是个嫡女,都是小心翼翼将陛下的赏赐收起来,你一个庶出竟然敢如此放肆!”
众人的目光顺着姜云姝手指的放向看过去,沈青禾头上戴着金丝凤凰纹样的簪子,上面镶嵌着几颗珍贵的红宝石,是先皇后准备给沈知意的百岁礼。
先皇后宫中无人敢提及的名讳,沈青禾是当众在龙身手拔逆鳞。
“大胆!沈青禾你该当何罪?”
“臣女知错,求陛下给臣女一个改过的机会。”
贩卖敕赐其罪当罚,江逾白见沈知意不够狠辣,“方才本都督见沈轩公子和沈二小姐交好,不如你去陪着他受罚?”
沈青禾瞳孔放大,跪着的身子颤颤巍巍往后缩,“江都督,我是女子,怎可受这样侮辱?”
江逾白不吃她这装可怜博同情的一套。
“那依沈大小姐的意见,该罚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