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命的疯子(1 / 2)

<b>inf</b> 什么?

她刚才救了他!沈知意气得发抖,江逾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将她当成玩物一般戏弄!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想敲诈我?”

“我可没有,刚才我与那些人打斗的时候,他们早就发现了你,我杀了他们,救下了你,这是你欠我的第一条命。”

“在我不想杀你的时候,你欠我第二条命。”

“我给你下毒,你救了我,咱俩扯平。”

沈知意咬牙切齿,头回碰上这么个无赖,“敢耍老子?你找死!”

奈何她那点武功,对上江逾白这样的人,犹如螳臂挡车,针尖对麦芒。

他受了重伤,她在乱葬岗摔成那鬼样子,一点便宜都占不上,江逾白三五两下就将她要反击的手擒住,她眼泪不自觉地又挂在脸上,掉落出两条泪痕。

她出生在一个将门世家,家父沈安战功赫赫,是圣上钦点的护国大将军,家母是先皇亲封的靖安郡主,兄长沈知筠常年驻守边疆,受百姓爱戴。

重来一世,竟还要受这种委屈!

沈安夫妇两人门当户对,夫妻和睦,人人羡艳。婚后共育有一儿一女,长兄沈知筠跟随父亲,镇守边疆,征战沙场,是威名远扬的少将军。次女年幼时养在皇宫,常住京城,

这样的家世,沈知意自然即富即贵,再加上皇帝与靖安郡主交好,陛下又格外喜爱她,特准沈知意自由出入宫中,跟随皇室宗亲一同学习。

她与谢少恒曾经有过同窗之谊,少时的她玩心极重,时常觉得功课无聊。一日,她被太傅罚抄《岳阳楼记》,那时她还不太懂诗文经书和人世间那些大道理,只觉得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格外吸引她。

她看着被墨水渲染了一大片的宣纸,上面大大的几个叉惹得她烦闷,撑着脑袋随口嘟囔了一句“今日阳光正好,御花园里的白山茶定然开得娇艳。”

这随口的一句话,却被谢少恒记在心上,趁着太傅不注意偷偷溜到御花园,就为了摘一朵她口中“肆意绽放的白山茶。”

这样一个意气风发、满眼都是她的少年,成婚后,上演一场夫妻恩爱的戏份,却计划灭她全族,剜她血肉,将她囚禁在牢房苦苦折磨。

沈知意苦笑自嘲,人心易变。

至于她那庶妹沈青禾,她的生母宣婉是那年江南大荒,逃亡过来的,家中祖母好心收留让她在府里当一个婢女。江南出美人,宣婉即使落魄,也莫名让人觉得妩媚,叫人我见犹怜。

就在沈安回京城那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宣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爬上了沈安的床,还怀上了子嗣,祖母怕家丑外扬,再加上肚子里又是沈家的血脉,逼沈安娶了宣婉为妾室。

后来祖母派人前往江南调查过她,她是扬州城名动万里的花魁,隐瞒过往进入的沈府。生米煮成熟饭,沈老夫人只能咬碎了牙将这事往肚子里咽,从此不让宣婉出门半步。

小时候沈知意不懂,在宫中听闻府里下人说起自己会有弟弟妹妹,她常常幻想自己的弟弟妹妹一定生得极好,以后要送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

每天数着日子,日日夜夜的盼着,每天晚上都在祈祷自己的弟弟妹妹千万不要和她一样被送进宫中,虽然陛下待他很好,宫里的妃嫔也待她很好,可她只想见自己的阿爹阿娘,想见哥哥

沈知意只觉得自己当年愚蠢至极!

现在恨不得在襁褓之中就掐死妓女生下的小畜生!

沈知意自幼得太傅教诲,知书达理,盼望兄弟姐妹和睦,想着妹妹还小,作姐姐的自然是要多担待。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她沈知意是个护犊子的主,谁敢欺负沈青禾那就是打她沈知意的脸!

这些付出落在沈青禾眼里就成了施舍。

她才不要沈知意的可怜!惺惺作态!

沈青禾把这些年遭受的冷眼,全算在沈知意的头上!

“江逾白,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也不能任凭你这样欺负。”

沈知意活动手腕,眼白生出几丝可怕的血色,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沈知意一直压抑着前世带来的怨恨,直勾勾盯着江逾白暴露在外白皙的脆弱的脖颈。

找死!

沈知意攥紧手里的簪子往江逾白伤口刺进去,谁料他压根不躲,任由沈知意折磨他。

“若能博姑娘一笑,江某奉陪。”

说罢,江逾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牵动她跟随自己的步伐一步步往自己血肉深处扎进、滑动。

呵,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沈知意哭红着脸,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一脸楚楚可怜惹人疼爱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剜着江逾白的胸口乌黑的血肉。

夫妻和睦、姐妹情深,真是可笑,不过是两个天大的骗局。

为了助谢少恒稳坐皇位,她日日挑灯夜读兵书,看得眼睛都已经酸痛了也不愿歇息,刻苦学习兵法,不顾众朝中上下的反对,奔赴沙场,成了名震天下的“西北第一女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