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茂子口述，宫人白纸黑字写下：</P>

“奴才父母已死，也无手足，但尚有姑母一家还在，翠果姑姑以家中为由要挟，想叫奴才引得火势让昭妃娘娘受惊小产。”</P>

“齐妃。”他沉沉吐出两字，目光如炬。</P>

“这就是你给朕的结果。”</P>

苏培盛忙跪下请罪：“奴才无能。”</P>

“好啊，一个华贵妃，一个齐妃。”</P>

“一个让木板松动，一个引得彩绸着火。”胤禛满面冷色，“倒是安排妥帖，细微周到。”</P>

“是不是朕重重罚了华贵妃、齐妃，再罚了莞贵人，便能叫人满意了。”</P>

这是要给朕出主意啊，好啊，好得很。</P>

小厦子突然急匆匆进，一脸骇色。</P>

苏培盛看他，小厦子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P>

苏培盛亦一脸沉重。</P>

“皇上，慎刑司来报，小茂子经受太多酷刑，身子已经撑不住了。”</P>

胤禛快速转动手串，他似极为平静：“死了。”</P>

“好一个死无对证，无从再查。手段干净，朕亦叹服。”</P>

苏培盛深深低着头。</P>

胤禛说：“传朕旨意，华贵妃救护昭妃皇嗣有功，晋皇贵妃。”</P>

苏培盛一阵心惊。</P>

这道声音却还未停止。</P>

“昭妃无故受惊，颇遭磨难，朕心痛惜，晋昭贵妃。”</P>

“齐妃抚育三阿哥有功，晋齐贵妃。”</P>

“莞贵人温柔细心，侍奉有功，晋莞嫔。”</P>

苏培盛一时连劝说都无法开口。</P>

拨弄珠串的手越来越快。</P>

“庆典一事变故，查清乃贱奴玩忽职守，既然已死，昭妃母子也得保全，朕便不再追究。只是朕不能忍受再有如此之事，内务府一干人等即日起全部清肃，心思不定者全部赶出宫外，永不入京。皇后身子不好，昭贵妃不便，此事全权交由皇贵妃与齐贵妃主理。”</P>

“另，皇后身子欠佳，一时失察至祸，朕实在不忍苛责。皇后心善，心意至诚，却也不必常在佛堂祷告，以免劳累自身。”</P>

苏培盛领旨下去，擦了擦额上的汗。</P>

他抬眼望了望，这宫里，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