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来来回回探望了几波，最后又只剩下江白和裴则。</P>

“月月她……你和她是同校同学？”裴则问。</P>

江白：“嗯。”</P>

这话一问完，裴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余光瞥到桌上的粥，他对着江白说：“你把粥端给我。”</P>

江白抬眼，不吭声。</P>

裴则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毛毛的，“怎，怎么了？”</P>

江白微笑：“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礼貌说话我可以帮你。”</P>

“……”</P>

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话，裴则心里不服气，但有了前面的教训，望着江白和善的笑脸，他还是忍辱负重地开口：“麻，麻烦你帮我把粥端过来，谢，谢谢……”</P>

“好。”江白温和一笑，端起粥放到他面前。</P>

裴则看了看自己被纱布裹着的手又看了看她，意思不言而喻。</P>

江白好脾气地坐下来，端着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怼到他嘴边。裴则内心略有得意地张开嘴。</P>

“嘶！”他咬着舌头，“好烫，你要烫死我啊！”他下意识挥动手臂。</P>

“咔哒”，勺子和碗壁碰撞，碗里的粥差点洒下来。</P>

被烫到舌头的裴则又开始乱发大少爷脾气，直到碗咯噔一下放到桌上，他看到江白开始卷袖子。</P>

“你，你要干什么？”他心开始哆嗦，暗觉不好，开始挪动着屁股往后退，头发被江白粗暴地拽住，脖子被迫扬起露出还隐约带着巴掌印的俊脸。</P>

江白羞辱地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我说过，让你好好说话了吧？嗯？”</P>

“放，放手……”</P>

“呵！”江白猛地薅起他的头发把他按进枕头里，“能不能好好说话，嗯？”</P>

窒息感传来，裴则的脸，脖子涨红一片，他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江白的手掌却纹丝不动，任他无用地挣扎。</P>

裴则真的感觉自己要憋死了，求生欲上线，赶紧求饶：“江，江白，我错，错了，放，放过我吧。”</P>

江白：“能不能好好说话？”</P>

裴则：“……能。”</P>

江白：“你最好说到做到。”她放开了钳制着的裴则。</P>

“咳咳！”裴则身体蜷缩大口喘气，配合着他红通通的脸，看上去可怜极了。</P>

“喝吧。”江白再次端起碗，舀了一勺粥，他心里恨，却还是乖乖坐好，张嘴，喝下一口粥。</P>

“烫……”他委屈地说。</P>

粥是滚烫的，过了这么一会儿虽然能下口，却还是烫。</P>

江白的手就跟定住似的动也不动：“喝。”</P>

“……”</P>

裴则能怎么办呢？只能委屈巴巴地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含泪喝下这一碗烫粥。</P>

主人窝囊，连舌头都跟着受罪，喝碗粥，裴则的舌头都麻了。</P>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喂完粥江白起身。</P>

裴则暗暗松一口气。</P>

“我明天再来。”</P>

这心又提起来。</P>

“啪嗒”一声，门关紧，裴则腰一塌，身子软下来。</P>

“这死女人终于走了，嘶，我的舌头，我的脸……”他对着门口示威地扬起拳头。</P>

“咔！”门开了，门口站着江白。</P>

裴则：“……”</P>

扬起的拳头僵硬在半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连空气都仿佛定格了。</P>

“我手机忘拿了。”江白回来拿手机，“你干嘛？”</P>

她眯着眼睛盯着裴则的姿势。</P>

“没，没什么！我就是身体酸痛，动一动。”</P>

江白挑眉：“你现在不能动，要是骨头酸，可以找我，我帮你活动活动。”</P>

裴则：“不用了！”</P>

“嗯？”</P>

“呃，这么麻烦的事情就不麻烦你，我的女朋友了。”</P>

“呵！”江白轻蔑地笑了一声，走了。</P>

“呼……”裴则瘫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