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孩子知错就好!知错改了就好!刚回来就挨你几鞭子,伤了身,大姐会心疼的!”
“是啊是啊!大姐夫,大姐想孩子想的紧,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要是见他还带着伤,那得多伤心啊?”
“哼!这个逆子,他要是挂念着他娘,他还敢离家?敢三四年都不知道回来?我真想替他娘再多抽这混小子几鞭子!”
汪正海见汪轶鸣既不躲避,也不出声求饶,心中火气那更是噌噌的往上冒;
“正海!正海!都怪哥哥我!当年是忠儿那混小子诓了鸣哥儿去京城,又入了锦衣卫;你要怪就怪我!怪我没教好我家那个混小子!”
杨崭夺下其手中马鞭,一边自责一边劝说着汪正海;
“崭哥,兄弟我哪能怨你和忠哥儿?即便是忠哥儿怂恿了他,但若他没那个心思,他会跟着偷跑出去吗?”
“正海!行了!孩子这不也回来了;知道你气,可咱们当伯伯的,哪能看着你这么打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骂两句就行了。”
洪兴俞依旧抱住汪正海劝说着的同时,又扭头冲着汪轶鸣焦急的提醒道;
“鸣哥儿,快!快给你爹认错啊!”
“是啊是啊!大外甥,快认错啊!”
在洪兴俞的提醒下,众人忙也跟着附和道;
“爹,孩儿,孩儿错了!孩儿不该不告离家…让…让您和母亲担心了…”
汪轶鸣此刻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见众人提醒护着自己,也立马反应了过来,便赶紧向着自己老爹认错。
“孩子认错了,就原谅他吧!”
“是啊,二哥,大侄子他认错了!”
“大姐夫,孩子他认错了!认错了!”
“是啊,大姐夫,算了吧,别罚孩子了!”
见众人求情,汪轶鸣也认了错,汪正海又是冷哼了一声;
“正海,鸣哥儿如今有了锦衣卫的官身在,你这样当着我面罚他,哥哥我也难做啊!给愚兄个面子,饶过他吧。”
杨崭见有戏,便凑近其耳边轻声劝说道;
“是啊是啊,正海,你别让老三为难;而且你这也是气糊涂了,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你要这么罚鸣哥儿,着实不合适啊。”
似反应过来的汪正海与二人相视一眼,终于冷静了下来,强压住心中的怒气;
呼出一口浊气,看向汪轶鸣,语气也有了一丝缓和;
“你个混小子!看在众叔伯和你舅舅们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若不是还要急着剿匪,老子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哼!”
这是原谅自己了?汪轶鸣反应了过来,忙向其叩拜一礼;
“孩儿知错了,谢爹教诲。”
“哼!”
见其还跪着,汪正海摆了下手,没好气的说道;
“起来吧,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耽误老子剿匪。”
“是,谢谢爹。”
两个舅舅拉了其一把,汪轶鸣顺势便直接起身站了起来;
松了口气,心想这关算是过了。
抬头看向正皱眉上下打量自己的老爹,汪轶鸣忙讨好的对其笑了笑;
“嬉皮笑脸的,穿着官服也没个正形。”
“呃…咳咳…爹教训的是。”
汪轶鸣不由掩饰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正了正身形;
“书信上说你已经是锦衣卫千户了,可是真的?”
“嘿嘿…回爹的话,之前确实是,如今却已经不是了。”
“噗…什么?”
“这…”
帐中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的错愕,纷纷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汪轶鸣,又瞧了瞧脸色瞬间阴郁的汪正海;
“看看!看看!哼!想来也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身居锦衣卫千户的职位,你小子何德何能可以胜任得了?能坐稳才是奇了。”
汪正海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训斥道。
“嘿嘿…”
“还笑?不嫌丢人!”
见自己这好大儿似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汪正海不禁又有些火起;
“咳咳…爹,其实吧,我当不了锦衣卫的千户是有原因的。”
看着汪轶鸣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汪正海几乎要被气笑了;
“呵呵…有原因?是何原因?你该不会跟你爹我说你又升官了吧?”
汪轶鸣故作惊讶的表情,冲其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不愧是爹,果然英明!您老一点就中,儿子确实是因为升官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起来;
“哈哈…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升官?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找抽是不是?敢唬你爹我?莫说是锦衣卫,就是普通卫所,不满二十岁的千户纵观整个大明几百年来又能有几个?”
“呵呵…你小子今日是不吃你老子我几鞭子过不去是吧?”
说着,汪正海就要伸手去摸桌案上的马鞭;
见此,汪轶鸣顿时一惊;
怎么了这是?刚见面说打就打,这到底是不是亲爹?
“等等,等等,爹,儿子我有凭证!有凭证!”
汪轶鸣慌忙对其直摆手,又伸手入怀忙去掏自己的腰牌和崇祯批给自己的驾帖;
见此,汪正海才将手中马鞭放下,半信半疑的上前一把夺过汪轶鸣双手递上的腰牌和驾帖;
定睛一看,汪正海顿时就沉默了;
好奇的几人也凑了上来,准备一探究竟;
“锦衣亲军镇抚使,汪轶鸣…”
“嘶,镇抚使!”
“鸣哥儿是锦衣卫镇抚使了?”
看着几人吃惊的目光,汪轶鸣得意的一拍胸脯道;
“那必须的!锦衣亲军镇抚使,有当今圣上亲批驾帖可以佐证;如假包换!”
汪正海扭头看向一旁的杨崭,十分小心的问道;
“三哥,您给瞧瞧,这是不是真的?”
“呃…这…这这…”
汪轶鸣闻声,顿时就一头的黑线。
“正海,依我看这必是真的不假!莫说是这腰牌,那驾帖可不是谁都能伪造的了的,且上面写的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几人同时抬头又凝眉齐齐看向了汪轶鸣;即便有腰牌和驾帖在,他们依然还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不知鸣哥儿是属北镇抚司,还是南…”
就在此时,未等杨崭将话全部道出;
只见一人直接撩开军帐帐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急匆匆的迈步进来,还口中大呼道;
“诸位兄长,贼匪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