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中了举，报仇的时候多得是。</P>

方诚冷眼看着，这个姜忱倒是有点儿东西，还能稳得住，若是心眼儿不黑，倒也是个人才。</P>

到了和袁先生约定的时间，姜忱带着礼物去了袁宅。</P>

这么气派的宅子让姜忱很意外，先生若是这么有钱，以前为何窝在小镇子上呢？</P>

不等他多想，门房领着去客厅等候，很快，袁先生就过来了，身边跟着沈怀恩。</P>

不过姜忱不认识他，以为是先生的弟子了，或许还是他未来的大师兄。</P>

连忙起身行礼：“袁先生，学生姜忱见过先生，先生还记得学生吗？”</P>

袁夫子坐下，摆摆手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可是镇子上少有的秀才公啊，整个镇子上谁能不认识你呀？</P>

全镇人都等着你中举，给他们争光，庇护乡邻，你可要努力呀。”</P>

以前被人这么说，姜忱觉得挺骄傲的，现在却觉得脸颊发热，臊得慌。</P>

“是乡亲们对姜忱的厚爱，中举哪儿有那么容易？”</P>

“不容易吗？我还以为你考个举人手拿把掐呢，你们全村人都供养你，借钱给你还债，挺难得啊。”</P>

姜忱此时才觉得不大妙，袁先生怎么连这些事儿都清楚？</P>

不过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村里人厚爱， 学生惭愧。”</P>

“你确实应该觉得惭愧，读这么多年书，基本的做人道理都忘了，县城里的人不懂你姜忱的为人，我在镇子上生活这么多年，能不懂吗？</P>

你大概不知道，当年沈屠户救你，还找我借过银子，可惜啊，活生生的农夫与蛇，他最放心不下的女儿还是被你给欺负惨了。”</P>

姜忱脸色瞬间煞白，他就不应该来，知根知底，在袁夫子这儿他就没有秘密可言，狡辩都无可狡辩。</P>

“先生，学生确实有错 ，也和沈氏和离，再无瓜葛，就算是学生对不起沈氏了吧。”</P>

“本来就是对不起，什么叫就算，姜秀才，孟岐山那个心眼儿小的老家伙没有跟你讲老夫什么脾气吗？</P>

最恨忘恩负义的小人，骂你一顿都是老夫善良，不然老夫只需要给孟岐山递个话，你在他那儿休想过得好了。</P>

我见你，是让你知道，南栀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再多不好，救了你的命， 供养你读书，你就不能对不起她。</P>

还没有中个状元呢，都抛弃糟糠妻，你的前程也就这样了。”</P>

姜忱心中一沉， 他这是要断了自己的科举路吗？</P>

凭什么？</P>

只是这些话姜忱不敢问，甚至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心中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袁夫子这么维护沈氏，他就不该和离了。</P>

也是奇怪，袁夫子为什么对又胖又丑的沈氏这么好？</P>

“送客，姜秀才好自为之吧。”</P>

沈怀恩亲自送他出门：“姜秀才，请吧。”</P>

姜忱失魂落魄走出来，都忘了跟先生告辞了，一连串的打击，让他难以接受，一直顺风顺水的读书求学，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