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最近有些焦虑,敌人的行动现在更加严密,导致他们很多次遇险,好在有周乙和刘魁暗中掩护,这才化险为夷的避免了不少的损失。但是,这样被动的局面必须改善,否则无法正常开展更多有效的工作。国民党在战场上不断的失利下,对地下党的打击更加的残酷了,紧要的情报不能在第一时间送出去,战场上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为此,老魏与周乙商量,要尽快给临江保密局和“三山小组”给予打击,为地下工作开辟安全通道。可是,孟昭然和“三山小组”的行动异常秘密,周乙甚至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保密局的特别行动小组隐藏的地方。
“现在,我们两方面都在暗处,明处只有孟昭然。”老魏说道,“可是保密局经过毛人凤的整顿后,他们的行动也更加的隐秘,很多特务都拥有合法身份,他们隐藏在临江各行各业。这样对我们很麻烦。”
周乙说道:“国军在战场上越来越失败,现在警察局也在抓紧治安方面的整顿,对百姓的管理都更严格了。刘魁那里传来的信息说,保密局现在就开始做潜伏的准备了,他们好像也预感到未来的战局不利,想提前做好战败后隐藏大量潜伏特务的事情。这样,即使我们胜利了,也要对数不清的暗藏敌特开展清理和整顿,那样是非常困难的。这些潜伏的特务身份合法,能力也很突出,而且在谍报、爆炸、破坏等方面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对我们即将心生的国家是非常大的隐患,我们还必须搞到这些情报,为彻底清除他们打好基础。”
老魏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了,北边的战事对我们越来越有利,那些解放的城市中,就有很多的潜伏敌特,我们要花很大的力气挖出这些敌特。所以,上级在不断总结经验中,特别提出即将解放的城市必须尽力做好防止潜伏敌特破坏的准备工作。这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重点工作方向之一。”
周乙说道:“我得到一个情报,孟昭然收买了来自当年哈尔滨的几个特务,这是经过日本人训练的特务,他们的各方面能力非常的突出。日本人在这方面很注重细节,这是我给你多次说过的,他们在训练特工人员时,有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所以训练的特务都能隐没在茫茫人海,你要是不注意根本难以发现。但是,这些人的破坏力又极其大。”
老魏叹口气说道:“我们现在是多面受敌啊。孟昭然的保密局持续加大了对我们的侦缉力度,压缩我们开展活动的空间,这方面我们已经觉得压力是太大了。那个无孔不入的特别行动组又在暗处时刻盯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对我们进行致命的攻击。还有这样一个暗中还没有完全发现的敌特,我们的工作太难做了。”
周乙微笑道:“老魏,你怎么也会这样焦虑了?在哈尔滨的时候,那么困难,你都抱着胜利的信心。怎么现在反而焦虑了?日本人那么凶残,我们都战胜了,国民党不过是暂时占据了一点上风,我们必将打败他们!”
“你的乐观总是给我信心,咱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每次你都给我很大的鼓舞。”老魏说道,“你说得对,他们终将失败,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周乙想了想说道:“老魏,我是这样想的。孟昭然那里我们总是能发现什么的,所以完全不必做过多的准备,加上刘魁在那里也起到了 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们目前应该把工作的中心放在寻找和清除敌人的特别行动组和那个神秘的哈尔滨来人身上。只要把这两股敌人打垮了,我们对付孟昭然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老魏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对这两个方面都是一无所知的。”
周乙说道:“最近我一直在研究顾秋妍给我破译的那个材料,有了一些端倪,但是我还不能非常肯定,你再等我几天时间。我想,我能从中找到答案。”
老魏知道顾秋妍对那个隐藏在国民教育读本中的密码进行了反复核对,最终破译了它。那本书是一个叫做曾广林的国军上校交给周乙的,这个曾广林两年前随着国军开赴北方作战,但是至今也没有消息。而且,老魏对这个曾广林也不是非常了解。但是,直觉告诉他曾广林很可能也是自己的同志,因为他与周乙一见如故,把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周乙的同时留下了这个书写着密码的材料。
“不知道那个叫做幺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老魏看着周乙说道,“你给我讲过那个曾广林,我认为他是我们的同志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可是他离开临江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省委也没有确切的指示,所以我们与曾广林没有交集,也就是说很可能我们与他只是两条线上共同战斗的同志。”
周乙点头说道:“这个我完全可以认可,曾广林是一个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关键同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到了命令开赴前线。我也很为他感到担忧。如果他是和我们一样的地下工作者的话,他到前线很可能就是敌人的试探,或者是出于某种目的想除掉他。只是,当时我刚到临江,对这里的情况一点也不熟悉,更不知道曾广林的组织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敢轻易的与他进行接触。但是,一晚上的交谈,我对他还是充满信任的。只是希望他和幺姑这条线,还在与我们一样继续战斗着。否则,否则,”
周乙连说了两个“否则”,但是他又实在不敢说下去,因为自己的同志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不能帮他脱离险境,这是地下工作者最痛苦的事情。老魏自然明白,他还是看着周乙的脸,不由自主的说道:“没有否则,他们一定会在将来的每一天与我们相见的!我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