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娥跟在曾继贤身后,一起出了书房,看着曾继贤进了李萍的房子,紫月娥径直走向曹子兰的屋子。
村里的鸡鸣第一声时,曹子兰已经洗漱好了,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把头上的小白花摘下,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把小白花夹了进去。女儿幺姑陆秋霞拿一条披巾搭在妈妈的肩上,娘俩一起推开门,走向前院。
早饭后,曾广源带着弟弟们去后院的地里,有些菜要收下来,有的地要翻好,还要补种一些菜籽。这个季节的菜不多,但也够家里用。
曾广源分好工后,孩子们就开始忙了。曾广林带着曾广现,把哥哥们收获的菜放在篮子里,收好一筐后,正准备抬进去。后院的门开了,幺姑在前,曹子兰在后一起走出来。
“曹姨好。”曾广林对她们点头笑道,然后和曾广现抬着菜进门了。
曹子兰微微一笑,让开门让他们俩进去,曾广现傻呵呵的笑着。曹子兰看着在地里忙活的孩子们,领着幺姑走进了地里。
曾广源赶忙说道:“曹姨,您歇着,我们一会就好了。”
“没关系,这活我会干。”曹子兰捋起袖子,身后的幺姑也跟着,与曾广源等一起收拾起地来。
曾广源不再说什么,对幺姑轻声说道:“幺姑,你跟着我,把这个地边儿的土整好,这里种的青萝卜,没几天就要长大了,年后就能吃芽子。”
南方的很多菜,只要没有毒的几乎都可以吃,萝卜芽子是初长不久又很多的叶子部分,掐下来可以做菜。很多这样的菜芽子都可以吃,而且很嫩很嫩的。芽子菜炒肉丝,或者放在汤里都能做出好味道。
幺姑抿嘴一笑,快步走过去,跟在曾广源的身后,用小木条仔细的把土培着。不一会儿功夫,她的鼻子尖上就冒出了细汗。曾广源看到后,从衣兜里取出手帕,地给她。幺姑看一眼他,脸一红,还是接过手帕,把脸上的汗擦了后,又把手帕还给了曾广源。
曾广林出来,把筐子放在地头,跑到幺姑身边说道:“幺姑,你哪年生的?”
幺姑没想到曾广林突然问这个,用大大的漂亮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小声说道:“民国二年11月。”
“啊!”曾广林夸张的脸上带着喜悦,继续问道,“是哪一天?”
“20号的。”
“哈哈,我终于可以当哥哥了。”曾广林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拍了一下幺姑的肩膀,“我是19号的,正好比你大一天。以后,你要叫我哥哥,你是真正的幺姑了啊!”
曾广林做了十五年的弟弟,今天终于可以做哥哥了,还是一个漂亮的妹妹喊他哥哥,他喜不自禁的拉住幺姑的手很期待的看着她。
幺姑回头看一眼娘,脸红的很厉害,不知道怎么办。
曹子兰站起身,拍一下手上的湿土说道:“幺姑,你有十一个哥哥了。”
“是呢是呢。”曾广源这时跑了过来,好像很不经意的把曾广林推开,对幺姑说道,“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幺姑妹妹了,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帮到你,哪个坏蛋欺负你了,就马上告诉我,我召集大家收拾他。”
说完后,曾广源的眼睛盯着曾广林。
曾广林瞪了曾广源一眼说道:“六哥,你又是在说我吗?”
“咱家就你最顽皮,爸爸都这样说,所以也就只有你最有欺负幺姑的可能,你等着,不听话我就收拾你。哼!”曾广源恶狠狠的对曾广林说道。
幺姑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道:“广源哥哥,广林哥哥,我知道你们是不会欺负我的,如果以后幺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你们不要凶我好不好?”
“好好好。”曾广源和曾广林忙不迭的说道。
曾广怀他们几个也早就围过来,一起让幺姑叫哥哥。幺姑挨个叫他们哥哥,这时幺姑从昨天以来的忧郁,忽然从脸上消失了。她年岁还小,但是两年多来的颠沛流离,让她吃尽了人间的苦头。
曹子兰的眼角有一点潮湿,女儿还小,跟着她颠簸了很久,吃了苦,现在终于算是安顿下来了。
曾广林忽然讨好的对曾广源说道:“六哥,不如你给爸爸说一下,明早咱们一起去木兰山,好不好?”
曾广源故作姿态的想了想才说道:“好吧,我给爸去说一下,大家今天要把地里的活都干好了,而且明早都不许睡懒觉啊。睡晚了没有人叫的。”
相传青狮岭少女花木兰十八岁时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十二年,屡建奇功,被封为孝烈将军,后人感其忠烈,为她建祠、立庙、树坊,并建造了木兰殿、将军祠、木兰将军坊等纪念她。在木兰山的四周有万亩杜鹃和万株樱花。唐代大诗人杜牧游览后写下了《题木兰庙》,诗云:“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堆上祝明妃。”
历代文人墨客多有题诗的,让木兰山名声在外。其实因为木兰山与历史名人花木兰齐名而被传颂,杜牧此诗刻画了人物的生动形象,把花木兰的女英雄塑造的更为贴切。但是诗中也表现了花木兰郁结心中的凄楚与忧伤,可谓是“字字客中愁,声声女儿怨”。如果一个国家的安危需要依靠女人来维系了,那么国运之衰败可见一斑。故而,中唐大诗人戎昱发出这样的质问:“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这也是杜牧在诗中不敢说出的心里话。
这正是:眼里有情诗中意,当年错过悔无极;只因一别从此去,征程万里无踪迹。(请关注第一百五十四回:护幺姑是本分,枪声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