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又为何这么多年咱们两家再也没有了来往了呢?”花雨疑惑的问道。</P>
陶之跃微微的摇了一下头,继续说道:“在你一岁多的时候,有一天,你许伯伯忽然对我说,家乡有很大的事情需要回去处理,而且不知道结果如何,因此就盘出了自己的珠宝玉器行。我只知道他的家乡是在苏州,具体的就一概不知了。好在我把我们泉州的地址当初交给了他,说道不管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都可以到上海,或者到泉州来找我,我一定鼎力相助。”</P>
“可是,”陶之跃稍停一下又说道,“三年多前,我们在上海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故而就回到了泉州。把你大哥叫回来守在上海,一来是还能我们还能维持,二来也是有一点希望留着,让你许伯伯如果来找的时候,能找到。”</P>
“这八年多,我们一点许家的消息都没有吗?”陶花雨缓缓问道。</P>
陶之跃点点头说道:“没有。虽然我心里焦急,还希望能帮他们一下,但是苏州之大,我就是去找,那也是要耗费很多的时间。何况,我也根本不知道,当年你许伯伯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是否还在苏州。”</P>
“这封信,”陶之跃指着桌子上摊开的信,继续说着,“就是你许伯伯寄来的。我之所以激动,一是因为你许伯伯一家看来早就解困,二是他稍作准备,很快就要来泉州,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后还要走。他此信既是接续我们的联系,言下之意也是问我当年的婚约是否还在。”</P>
陶花雨的脸上微红,但是没有说话。</P>
陶之跃拿过信来,轻轻的念了一遍:</P>
“之跃吾弟:兄甚挂念!见字如面。</P>
一别近数年,不知贤弟近况如何?吾因家事纷杂,当年与你匆匆而别,总算是保证了祖业没有在我的手里丢失。然度过这次,竟然过了这么久,这也是当时预料之中的。因家事过于复杂,所以当年没有请你援手,还请见谅。</P>
前几日我的一个兄弟偶然到过上海,遇到你的大公子探问了你的情况,得知你也回到泉州。这都是命数,咱们也该歇歇了。</P>
这些年来未与你取得联系,今去信先叙思念之情,再探问十几年前定下的儿女婚事,吾弟可曾忘记?</P>
如今我因事,即将东渡而去,而且此一去又不知道要多少年。为兄与弟均年事已高,吾近来愈加放心不下幼子。故而想东渡之前,赴泉州你弟一晤。如令嫒已许别家,我与弟推杯一叙,解我之思念即可。如尚待字闺中,即是未忘当年婚约。为兄甚为感激,就让两个孩子长大后再见一次。</P>
我之东渡最多三五年,那时他们也该到婚娶时,我则马上备礼再来,为我儿求取弟之女。</P>
再问安好。</P>
兄许东川即日”</P>
陶夫人听完,眼睛里早有了泪水,虽然近十年来,没有得到许家的一点消息,但是花雨年龄既小,而且他们始终也没有忘记许家婚约,女儿花雨自然一直没有与任何人家再立有婚约。不曾想,就在花雨长大,丈夫近来也是日夜思念东川先生之时,这封信就及时的过来了。“这真是,咱家天大的喜事了。”陶夫人轻声说道。</P>
陶之跃也是连连点头。</P>
陶花雨自然听明白了信的所有意思,虽然她从未见过许嘉巍长大的样子,一岁之时在一起,那时孩童,能有什么印象。虽然,花雨只有十一岁,但是少女的心中其实也开始产生了情窦了。这个许嘉巍是什么样子的?</P>
好像是为了解开她心中的结,陶之跃从身边取过一个红缎子的锦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两张黑白照片给花雨看。花雨看到,第一张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小子,下角写着“许东川赠之跃弟留存。中华民国xx年某月某日”。第二张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年岁在两岁左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