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雨和姚蝶衣都听到了身后的叹息声,于是一起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神情落寞的坐着,她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忧伤。看她的样子最多十五岁,加上很瘦,所以更显得小。</P>
姚蝶衣探过身问她:“你叫什么?哪里不舒服?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P>
这时,主席台上的张桓部长已经讲完了话,身边的秘书给他加了水。他正看着台下各个乡村社的负责人们按照名单,对照座位清点自己的人。</P>
那个小女孩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谢谢你,我没有生病。就是一直都很想家,马上就要去报道了,就更想自己的家了。哦,我的名字叫叶单行。你是姚蝶衣,我在火车上就知道你了。你旁边的是花雨姐姐吧,我听蝶衣姐姐说过的,你俩是一个学校的。”</P>
陶花雨笑了一下说道:“小叶妹妹,我也想家。但是现在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安心下来。”</P>
叶单行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就是想家,没办法。”</P>
姚蝶衣站起来,拉着叶单行的手,示意她从座位上跨过来。在姚蝶衣和陶花雨的帮助下,叶单行跨过来,坐在她们两个人的中间。</P>
姚蝶衣说道:“小叶妹妹,不用担心。我在火车上和很多人都非常熟悉了,不管你分到哪个生产队,我都可以让他们照顾好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可以到我和花雨姐姐这里来,大家一起说说话,就不会觉得那么想家了。”</P>
叶单行用力的点点头。</P>
所有学生们都是按照班级或者学校安排座位的,所以很快就完成了分配任务。每个生产队的人数大概都在50到60个人,对男女生做了必要的搭配,因为孩子们去了是要参加生产劳动的。</P>
她们三个女孩正在窃窃私语,这时就听到了有人来点名的声音,姚蝶衣分配在五里屯生产队,而且被一同分过来的五十八个人一致推荐为队长。陶花雨分配在了陈家湾生产队,他们的队长是于秀,叶单行被分到了另一个生产队,正好这个生产队的书记与陈家湾的书记,是一起过来清点的,姚蝶衣就赶快和他们商量,最后把叶单行和另一个学生做了调换,叶单行就和陶花雨分在了一起。</P>
查头霜一直坐在与陶花雨相隔四五排远的位子上,他们一起来的八十多个学生被分到了两个生产队,他在枫树村。于是,他就问了村支书,枫树村离大山远不远,村支书乐呵呵的告诉他:“孩子,咱们这里七八个县,来了你们快一千个学生,很多村的距离都不远,抬脚差不多就能到了,咱们枫树村靠近大山,就在山脚下哦。”</P>
“大叔,山上都有什么啊?”查头霜继续问道。</P>
“大山那是块宝地呢。”村支书自豪的说,“俺们村里以前打猎的人多,农闲的时候,几乎家家都有人到大山里去。下套子、埋浮子,每次都有收获。咋啦,你小伙子也喜欢打猎?”</P>
查头霜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笑着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只要是物产丰富、郁郁葱葱的大山里,一定会有很多种中药材,他可以利用休息的时候,去大山里采药。但是村支书又说,农户们都是上山打猎,那么不知道有没有凶猛的野兽。他很想再问下去,可是主席台上的张桓部长已经又说话了:“大家都把自己的人认清了,那就都给我坐好了吧。就从枫树村开始,你们这些当干部的,都上台来讲计划吧,现在离吃饭还有点时间。”</P>
十几个乡村社的负责人,一个接一个的上到台上,就是做表态发言,要好好的照顾学生们,要让他们在火热的生产劳动中增长经验、学到知识,保证完成任务,等等豪言壮语,让台下的学生们发出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口号声。</P>
直到最后一个村支书说完,张桓部长才感到放心了很多,这些孩子都是踊跃来的,要让他们在田间地头从事艰苦的劳动,这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从来没有做过的。张桓部长最想听到的就是乡村社的书记们表态,虽然他召集过好几次会议,重点也是说这些,但是他仍然不放心。他曾经在一次会议上语重心长的说过:各位老哥和兄弟们,咱们这里是艰苦的,人家父母把这些孩子交给我们,咱们不能再让那些父母担心啊。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在劳动中锻炼自己,在学习、生活和劳动中,都提高,这是我们的光荣责任和任务。我们一定要认真的完成好这个任务!</P>
秘书过来悄悄的告诉张桓部长,给学生们准备的午饭已经好了。张桓部长就宣布:同学们,现在你们跟着各生产队的干部们,去食堂吃饭吧。吃过饭以后,咱们就不集中再开会了。礼堂外的卡车上都已经贴好了标签,大家按照标签去坐车吧。</P>
在干部们的组织下,学生们排着还算是整齐的队伍走出了礼堂,去食堂吃午饭。</P>
午饭很丰盛,对于查头霜他们这些来自北方的孩子来说很对胃口。但是,对于陶花雨、姚蝶衣这些来自南方的学生们,还是不怎么吃得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