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哥哥说道,西边将有大事,让我们多注意。”风雪帅说道,“其实,我也听过一些。在江南之地,都说清廷入主中原之时,因人力不足而大肆的使用汉人的降将,并把其中最卖力的四人封为了藩王。这些人中一个已死,无人继位。但是,其他的三个一向都是有反心的。若是有人挑了头举事,必有人呼应。可是,轻风哥哥却对我言道,其实这些个藩王都不是,都不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才叫我多注意,莫要让好好的天地会被奸人给利用了,到头来还要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只是,这事我却有些踌躇了,不知道该不该禀报总舵主。那轻风哥哥他们三人都是江湖上的游侠,与我们算是至交,却从不与任何门派有瓜葛,只做自己喜欢的扶危济困的好事情。”</P>
风雪帅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不语。</P>
忽然,门被推开了。屋里的人都是大吃一惊,风雪帅等十二人都是天地会的好手,以他们的武功,寻常的人即使靠近这里百米之外都能被他们发觉了,但是此时却被人推门而入,都没有丝毫的发现,说明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当真是凶险。</P>
但是,看到进来的人后,十二个人马上行礼说道:“总舵主,怎么您来了?”</P>
来人正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他说道:“我星夜兼程来找你们,先来杯酒解渴吧。”</P>
说罢坐下,摆手让大家也都坐下,陈近南端起红指甲为他倒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果然江南出好酒。这位应该是我风兄弟的义妹红指甲吧?常听他说,这一对双胞义妹长的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今日一见果如其然。多谢你家的美酒,也多谢你款待我的这十二个兄弟。”</P>
红指甲和红落叶款款的答道:“不知道是陈总舵主大驾光临,该出门迎接的。”</P>
陈近南一摆手说道:“我们先不讲这些,适才风兄弟说道我对鞑子的历史颇有了解。”</P>
众人听他这样说,才知道总舵主已经来了好一会儿,心下骇然。</P>
陈近南继续说道:“这满人原来是金人,大宋年间屡屡犯我边境,后来被蒙古人所灭。这些你们也都知道一些,但是你们却不知道,满人发源于东北的长白山,那是他们的根基所在。历史上也叫肃慎、靺鞨、渤海、女真。这女真人就是金人了。大明初年的时候,我们还设有奴儿干都司和远东指挥使司来管理这些鞑子。到了皇太极时,他们该名字为满洲,随后不久即入关建立了大清。唉,当年那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与李自成有私仇,故而才引着八旗入关,占了我大好的河山,这是吴三桂的不是之处。但是,如今他发布檄文言道:满人窃我先朝神器,变中国惯裳。他要举起反清复明的大旗,要共举大明之文物,悉还华夏之乾坤。这正是我们多年的夙愿。”</P>
陈近南说到这里,端起酒又喝了一杯,豪情已经溢于言表,又说道:“人孰无过,改之甚好!你们有所不知,只要能复我大明江山社稷,乃万万千千华夏儿女的梦想!现在他已经准备起兵,并已与平南王、靖南王相约一起举事,我郑明如何能够袖手旁观?”</P>
“可是。”风雪帅欲言又止。</P>
“风兄弟,有话但讲。”陈近南说道。</P>
风雪帅一抱拳说道:“我有个义兄,乃是江湖游侠。五日前,我与他深谈了一次,他对吴,吴三桂起兵反清复明深感怀疑,而且他说的也在理。我想禀明总舵主。”</P>
陈近南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吧。他是如何说吴大帅的。”</P>
风雪帅说道:“他说,四个藩王死了一个最效忠清廷的孔有德。那吴三桂在云南占据桂王五华山旧宫为藩府,又占了黔国公沐王爷的旧庄,圈占民田,日练兵马,利器械,还从吐蕃那里每年得到数千匹良马。而且,吴三桂的手下多为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余部,勇健而善斗,他的儿子吴应熊贵为驸马,也能很快得到朝廷的消息。耿精忠袭了王爵以后,也是纵容下属夺农商之业,以税敛财暴于闽地,甚至还苛派夫役,勒索粮米,广集宵小之徒,还听信了什么‘天子分身火耳’的流言,妄称‘火耳者耿也,若天下有故,据八闽以图进取,可以得志’,实则是一派胡言。这些都是我义兄的原话,总舵主,我并无一个字多加。他对那尚可喜,倒是不置可否,因为这个人对鞑子还是很忠心的,只是年老多病。他的那个儿子尚之信则素性桀骜,横暴日甚,在广东令部属私充盐商,私市私税,每年所获银两不下百万之巨,还招纳奸尻并广布爪牙,罔利恣行,惹得官民俱怨恨。那尚之信还喜欢酗酒嗜杀,实在是不法之徒。他说这三个藩王,其实早就有了反心,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现在,削藩就是他们起兵最好的借口。但是,这些人既能反了大明,投靠鞑子,反复无常,实难可信。他日,这些人都很可能会自立为主的,尤其是吴三桂,绝无复明的可能。”</P>
陈近南听完不语,摇了摇头才说道:“你的那个义兄所见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当下赶走鞑子是最大之事,只要我汉人夺回了中原,他吴三桂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拥兵自重罢了,何况他已花甲之年,儿子又在朝廷为人质,他起兵后其子性命难保,故只能传位给孙子吴世璠。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