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直男现在挨这么近，是在搞鸡毛呢？</P>

雪幽昙抬手打掉了裴止凑上来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将人推开，“我自己有手，我自己穿。”</P>

裴止停顿了片刻，松开了勾住他后颈的手，但靠近的动作并未变，还是挨着他坐着。</P>

敌不动，我动还不行么？</P>

雪幽昙抓着衣裳向后挪了挪屁股，离裴止稍远一些，然后侧过身子穿衣裳。</P>

将腰带系好，准备穿鞋的时候，雪幽昙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锁链长度不足以让他能跨下床。</P>

什么个意思？</P>

他合理怀疑裴止一开始是打算将他双腿打断，让他只能在床上像废人一样躺着，好笑话他。因为不需要行动，也不需要下床，所以才整的这个短狗链子的。</P>

“师尊一直看这链子是在想什么？”裴止望着雪幽昙郁闷的脸，明知故问。</P>

“哦——”下一秒，又像是猜到了一样自问自答，“师尊是嫌这铁的锁链不好看？那明日，我再给师尊换条金的，可好？”</P>

你踏马！我好你大爷！</P>

雪幽昙忍不了了。</P>

“别说了，你要是真男人，就松开链条，解了我的法术，堂堂正正跟我打一架。”雪幽昙拉扯着脖子上的锁链，嘴角扯出一道鱼死网破的弧度，“我赢了我自己走，我输了你放我走。”</P>

裴止：“……”</P>

这赢了输了，不都是一个结果吗？</P>

“师尊这么想离开我啊。”裴止双手抱胸，似笑非笑。</P>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P>

好像之前他在林子里逃跑无果，被裴止追上的时候，他也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来……</P>

后来他就被套上了狗链。</P>

所以这句话不能说。</P>

雪幽昙思索了一下，答非所问，“在这儿，我看不到云。”</P>

他没说是不是想离开裴止，只是说了，看不到云。</P>

他苍牙山的院子，依山傍水，院里除了有一棵歪脖子树外，还有抬头就能看到的蓝天和白云。</P>

他三世里一次次重开还没摆烂，不过是想在这一世搏个长命，搏个自由，搏个不再无限循环的机会罢了。</P>

可如今，他的确活过了麒麟锁剧情，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依裴止对他的恨意，这一困，很可能不死不休。</P>

与其这样，不如打一架。</P>

这句话，换成旁人兴许不懂。但裴止被关在锁妖塔里两年，焉会不知？</P>

锁妖塔的那扇窗，他看着窗外飘过的云，一看就看了整整两年。直到越长越高，窗户与他的身高越来越相近，他才终于能透过窗子，看到更低一些的树影和杉木。</P>

却始终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人。</P>

雪幽昙这话，是在向他讨自由。</P>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