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昙唉了声,将那杯云雾茶自己喝了,而后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诶,咱们是老相识了,我才劝你这些话,到时你们铺子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来人啊,送客!”
“诶,做什么,放开我,我自个儿出去!”
……
五日后,秦煜派去苏州调查秋昙的小厮也回来了,他将秋昙这些年如何白手起家,做裁缝铺、成衣铺、买下绣庄织染坊,甚至将生意做到通州等地,丝绸远销波斯交趾等国的事儿一一道来。
秦煜听罢甚为震撼,原以为她不过小打小闹开几个铺子,没想到生意已做到这份上,怨不得脾气也大了。
只是,生意归生意,秦煜最想知道的是她嫁了个什么人。
“她嫁了人?”秦煜坐在八仙桌前,曲指轻点着桌面。
“是,那人听说是荆州人士,游历过来的,叫秋昙,呸!叫姨奶奶招了赘,后头便跟着姨奶奶做生意了,听说生意上是把好手,尤擅同人打交道,苏州无人不识,奴才匆匆见过一面,啧啧……那个俊哟,跟姑娘家一样,”那小厮见秦煜面色转阴,忙打嘴道“呸!他再俊,也俊不过二爷,且比二爷矮一个头呢!”
秦煜曲指往桌面上重重一敲,“去张嬷嬷那儿领赏钱吧!”
“多谢二爷,多谢二爷,”那小厮笑嘻嘻地退出去了。
不多时,他便在张嬷嬷那儿领了十两银子,欢喜地揣在怀里回下处去,谁知半路碰见孙妈妈,于是又跟着去汀兰院,将秦煜命他去查秋昙的事儿全说给了周氏。
周氏听见“秋昙”二字,把茶盏都跌了,激动地指着他,“你说谁?秋昙?”
“是啊,就是听风院的姨奶奶,夫人还记得么?”
周氏只觉后背一阵阵细栗漫上来,她冷笑道:“她,我怎能忘了!”说着命孙妈妈,“去拿守财来,我要问问这忘八羔子办的什么事!”
那小厮见周氏这形容,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叩头不迭。
“你磕什么头?”周氏冷笑,朝杏子使了个眼色,杏子立即进屋拿了两贯前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