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仍是木木的,话也说不出,眼珠子也不转了。
守诚吓个半死,抽出那信一看,也如五雷轰顶般,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二爷,来人啊,请军医!”守诚大喊。
……
不多时,军医请来了,那人在秦煜背上重重一拍,他吐出一口鲜血便醒了来,他呆呆的,问守诚:“信呢?”
守诚将信递给他,他颤抖着接过来一看,那四个字就是那四个字,并未变成旁的字。
颤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浑身无一处不抖,然眼泪却流不出来。
守诚急得问:“大夫,这怎么样啊,我们二爷怎么样了?”
“不过痰迷心窍,吐出那口血便好了,他……”军医看了眼秦煜,道:“让他一人静一静吧!”说罢背起医箱大步走了出去。
“二爷,您要保重自己啊!”守诚跪在秦煜面前。
秦煜紧紧握着拳头,浑身禁不住颤抖,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
这时,毡帘掀开,平南侯大步走进来,关切道:“怎么了?请军医做什么?”
守诚这便起身,从秦煜手里拿过那封信,双手呈给平南侯,平南侯接过扫了眼,再看秦煜那模样,面色少有的柔和下来。
当年他得知秦煜他母亲难产雪崩而亡时,也是如此。
然而做父亲的不知该如何安慰儿子,便只有一句:“这世上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我要回京,”秦煜忽的抬眼,直直望着平南侯,眼中血丝密布。
“回京?”平南侯面有怒色,“是儿女私情要紧还是家国大事要紧?那丫鬟是坠崖而亡,想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尸首怕早叫狼狗叼走了,你回去还能见着什么?”
秦煜一想到那情景,便觉心被掏出来一般,他痛得捂住胸口,沙哑着声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平南侯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屋外,端着碗嗦粥的汉子们围坐着,说起父母,说起建功立业,又说起了女人,“老子要有命活着回去,就去给我家秀儿提亲,她爹要不答应,我就抢也把人抢过来,去他妈的!”
“你小子就是个怂包,只会动嘴皮子!”
“哈哈哈……”
秦煜窝在屋里三日,不吃不喝不见人,三日后他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同几位将军谈用兵和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