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奴婢不会再逃走了,那东西您就让奴婢自个儿收着吧?”秋昙讪讪道。
秦煜面上的笑意倏地收敛了,他垂下眼眸,不急不缓地往秋昙碗里夹了两夹菜,道:“好,那就你自己收着。”
这时,帘外传来守诚的禀报:“二爷,张嬷嬷过来了,她问秋昙姐姐今儿怎么还不去向老太太请安,两个账房先生也等急了。”
秦煜恍然大悟般看向秋昙,“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总想着出府,必是因练琴学字,教两个账房先生记账,太过劳累,不如从今日起你就不去了。”
“不不不,二爷,奴婢不劳累,”秋昙慌得抓住秦煜的腕子,殷切望着他。
“不,你定是太劳累了,”秦煜说罢,向门口道:“去回了张嬷嬷,从今日起,秋昙不见任何人,也不教人记账了,她是我的奴婢,只服侍我。”
屋外,守诚应是退下了。
秋昙再没心思用饭,她捉着银筷子不住搅拌碗里的饭菜,良久才道:“二爷是要软禁奴婢么?”
“不是,我只是不舍得你劳累,”秦煜伸出手,将垂落在她眼前的一绺发挠到耳后,温声道:“今日我要去揽月阁,守诚伺候便够了,你就待在院里,同绿浓她们踢毽子也好,做点心也好,总之不能出院门,好不好?”
秋昙抬眼看他,忽觉眼前人十分可怕,分明笑意盈盈,分明每一句都在问她好不好,行不行,却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先去了,你慢慢吃,不要急,”秦煜轻拍拍秋昙的脸,唤了声守诚。
余光里,青色的衣角飘然而去,接着辘辘的轮椅声也远了,秋昙看着眼前这一桌饭菜,恨不能掀了去。
难道秦煜真要将她当个金丝雀软禁起来?不成,还是要想法子出去!
秋昙立即起身,掀帘出了正屋,然而才没走几步,绿浓便上前来拦,“你要做什么去?”
“屋里的君子兰蔫了,我去再要一盆来,”秋昙说着,绕过她直往外走,绿浓追上去,“我去就是了,二爷吩咐我们看着你,不能让你走出这个门一步。”
秋昙回头冲绿浓笑笑,“绿浓,你就通融通融嘛,我不过去要盆花,又不出府。”她只想试试能不能走出院子。
“姐姐,”翠袖从水房出来,秀眉皱着,一脸难为情道:“你真不能出去,二爷说若你走出听风院一步,便唯我们是问,每人要打二十板子呢,而且……二爷还调了十个小厮来门外守着,姐姐你出不去的。”
秋昙心中大惊,哼笑一声,“果然是要软禁我,”说罢赌气似的回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