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秋昙给雪人插上了一对儿尖耳朵,终于大功告成,她拍拍手站起身,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忽的,她隐约感觉到两道强烈的视线,循着望过去,正对上雕花镂窗后的那双眼。
她莞尔一笑,踩着积雪,一步步走到南窗下,激动地叩了叩窗,道:“二爷,您同王爷说完了么。”
秦煜颔首。
秋昙这便快步走去门口,掀帘入内……
她向胶东王行了一礼便直奔向秦煜,“二爷,奴婢堆了个雪人,您快出来看!”
她满身的寒意,每行一步都有雪花从身上落下,冲向他时披风扬起,掀起阵冷风,一股冷香扑面而去,那是秋昙的体香,他在她被窝里闻见过。
“看你冻成什么样子,”秦煜嗔怪了句,便自然而然伸手将她鬓边的雪沫子拂落,再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冻得通红的小手,道:“先去暖暖。”
秋昙嗯了声,乖乖搬了张小杌子,过去鱼跃龙门白瓷火盆前坐着烤火。
胶东王已知趣地出了门,守诚也守在檐下没进来,屋里只剩下两人。
秦煜便自己转着轮椅过去,与她一起烤火,他不喜方才花厅里同许多人在一处说话,只愿意同秋昙这么静静地待着。
“你是故意把茶水倒在罗良身上的?”秦煜忽的发问。
“还是瞒不过二爷的眼睛啊,”秋昙吐了吐舌头,底气不足地望着他,“奴婢就是看不惯他三番五次挑衅您,膈应您,二爷,您不会怪奴婢多事吧?”
“不会,我很欢喜,”秦煜道,说罢突然双手捧住秋昙的脸,定定望着她。
她脸上和眼睫上沾了些雪沫子,火一烤,便化作了水,眼睫粘连在一块,湿漉漉的,脸上经雪水润泽过,更显得肉皮儿细腻光滑,鼻头和两颊偏冻出了微微的粉色,配上那双眨巴眨巴的杏眼,便显得她像清晨林间的一只小鹿。
“二爷,您怎么了?”秋昙紧张得脖子往后仰。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凑近,目光变得暧昧不清,忽生出一股想要吻住她的唇的冲动,可一想到这是在雪园,不是他的听风院,他便终于强忍着放开了手,面向那烧得红彤彤的炭火,“不怎么,烤火吧。”
火光照得他的脸通红,掩饰了他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