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扇儿没几日可活了,那她呢?她又是什么下场?
秋昙心里怕极了,脚下便不由得一软,坐倒在地,接着,细栗从后脖颈漫上来,她几乎干呕起来……
后头跟着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着她将她拉起,“你怎么样?”秋昙向她们摇摇头,“没事儿,我能走,”说罢勉强止住了呕吐,脚下虚浮,拌蒜似的往汀兰院去……
自个儿也不知自个儿怎么走到正屋的,只是一进去便瘫软地跪坐在地上了,可她脑子还是清楚的,抬眼往屋里一扫,只见老太太坐上首,平南侯、周氏、秦煜和秦昭按辈分分坐两侧,屋里正中央则跪着陈荣家的和绿浓,周围没一个侍奉的奴婢,想来已审问过一遍了。
那他们究竟审出了什么呢?秋昙不清楚,只能随机应变。
接着,屋里便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原来,方才汀兰院派人去传绿浓来问话时,李妈妈便去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于是亲自来了,秦煜听说秋昙快要没命,也匆匆赶了来……
众人齐聚一堂,面对着侯爷和老太太,谁也不敢说谎,于是口供一对便对出了实情。
一则,春杏告秋昙常顶着秦煜的名头去厨下要东西的事,陈荣家的否了,她说秋昙只去过大厨房一回,并没常常去,秦煜和绿浓也作证,那回只是想做几样新奇的点心才吩咐她去要东西的。
二则,说秋昙收礼替人办事,秦煜也否了,他说礼是自己命秋昙收的,那些人所求之事他也一件没办。
至于换药,绿浓只将从秋昙屋里抄出的药送到老太太见面,旁的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老太太问秦煜,秦煜便只道:“秋昙没换过什么药,”接着绿浓也附和:“一向都是奴婢煎了端去给守诚,守诚再端给二爷,从未经第三人的手。”
如此,两方的话就对不上了。
秦煜和绿浓说没换药,秋昙方才却说自己换了药,所才又传秋昙过来。
“秋昙,我只问你,你究竟换了二哥儿的药不曾?”老太太那双微微耷拉的三角眼中,射出锐利的精芒。
秋昙已定下心神,可她心中焦急,不清楚自己该怎么说,没对过词儿,万一说漏了,那就完了!或者,她应该装晕过去,老太太会看出来么?
秋昙不敢与老太太对视,只焦急地看向秦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