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秋昙听得脖颈上直起细栗,心道这人忒会拍马屁了。
秦煜轻抚着银鞘上细腻的蛇纹,淡道:“会武功,能骑射么?”
“不怕二爷笑小的自夸,小的武功骑射无人不称赞。”
秦煜道了声好,“你送了我如此贵重的一样东西,我自然要回礼,明日你便来侯府寻我。”
“是,小的明白!”林良辅受宠若惊,向秦煜又是一拱手。
秦煜说罢,不再同他多言,抬了抬手示意秋昙。
秋昙这便推着轮椅,绕过林良辅往前去,她十分纳罕,秦煜本最厌恶阿谀奉承之人,今儿怎的转了性子?还是说原先那些人马屁没拍在点上,今儿这个拍准了?
一路上,秦煜把玩着那匕首,直走到抄手游廊上,忽见拐角处二房秦宿领着一小厮疾步而来。
“伯伦,你可让我好找!”秦宿走上前,道:“伯母和母亲等人此刻正在大堂,就等着你过去,好一同去见林家的老太太。”
林家老太太病重卧床,不能到大厅来会面,她自觉时日无多,便想见见亲家,周氏和林氏为圆老人家的心愿,便决意领着他们进内院探望老太太,故而遣秦宿来寻秦煜。
秦煜这便跟他过去大堂,路上又遇林良辅,他上前来向秦宿行礼,秦宿只颔首示意,领着秦煜与他错身而过。
期间,秦煜问秦宿可知林良辅的家世。
秦宿紧蹙眉头,忖了良久,答道:“这般上赶着套近乎的我见过百十个,记不得了。”
一旁秦宿的仆从道:“大爷见的都是显贵之人,这尘泥般的自然不记得,不过这人小的倒记得,他家是您外祖家拐着十几个弯的亲戚,也住在林家巷,父亲原是个校尉,后在战场上断了条腿,便拿了抚恤在家修养了,又因母亲病弱,还拖着两个六七岁的妹妹,他没路子,在军中当个小卒子迟迟升不上去,家里又没赚钱的营生,日子愈过不下去了,两年前还来求过您,想在府里谋份差事,因他生得孔武,奴才才尤其记得。”
“那他可有娶妻?”秦煜又问。
“回二爷的话,这却是没有的,可奴才听说林二奶奶的小女儿与他定了娃娃亲。”
秦煜目光黯了黯,轻抚那银鞘匕首上的蛇纹,心道这一个怕是不行。
秋昙则想起方才在水榭中,林良辅似乎同那林燕芸打招呼的情形,难道这一个便是与他定了娃娃亲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秋昙推着秦煜到了林家大堂,大堂外人声鼎沸,是宾客们聚在一处投壶射覆。
人既已聚齐,周氏便领着秦家众人跟随林夫人,一同过了垂花门,往林府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