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昙客气道:“嫂嫂不必给我夹,自己也吃。”
秀芹话锋一转,笑道:“芽芽啊,你哥哥近来在做香料生意,这你应当晓得,他不是还有个茶楼么?这手头上银子就这么多,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你这些年总攒了些东西,一时又用不上,不如先借给你哥哥,暂先维持了这一段,到时回了本便连本带息地还你。”
秋昙恍然大悟般哦了声,颔首道:“原是为这个,可惜我的东西都让二爷扣下了,除身上这件衣裳什么也没带回来。”
二人脸色微变,尤其陆春生,面色由惊转怒,筷子往桌上一拍,“芽芽,你何时学得跟她们一样油滑了,自个儿的银子不舍得拿出来,还非得扯个幌子,你哥哥我也不是傻的,侯府多显贵的人家,堂堂的二爷能看得上你那点东西,他就不怕说出来让人笑话?”
秋昙双手一摊,“哥哥若不信,自去我房里搜,搜着多少都是哥哥的。”
陆春生还真站起身,作势要出去,幸而让秀芹拉了下来。她瞪着眼道:“你快坐下喝你的汤,芽芽的银子她愿不愿给是她的事,你这做兄长的还真有脸去搜?”
陆春生甩开秀芹的手,不则一声儿,继续往碗里舀汤,勺子碰着碗当当作响。
秋昙垂眸看着碗里的饭,十分尴尬。
对面的秀芹忙陪笑道:“喝汤呀,芽芽,喝鱼汤。”
秋昙嗯了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想他们知道她没带一个铜板回来,她身上无利可图,恐怕连这冷冷清清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回头必要作践她,是而她抬眼道:“哥哥嫂嫂,我还要回府里去的,临走前二爷说待此事风头一过,便会接我回去。”
秀芹咧嘴笑,笑意直达眼底,“我就说嘛,哪有扣丫鬟的体己钱的,原是你还要回去啊,”说着,拿手肘捅了捅陆春生。
陆春生这才缓和了神色,舀汤时手也不重了,言谈之间又开始叫秋昙妹妹。
秋昙却不想再装,从原主的记忆中她深知这对兄嫂什么德行,只要给他们个机会,回头卖了她的事儿也干得出来,于是她放下碗筷说吃饱了,这便踅身走出屋子……
“唉?芽芽,才用这么点儿便饱了?”秀芹在后头喊。